因为登机一开始就遇到这种事，等后来肖子清好不容易能坐回自己座位时，就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顾南澈非常稳得住。
明明都那样了，此刻平复下来之后就又稳稳靠回了椅背上，气定神闲仿佛之前的一切根本没发生过。
他又戴上了墨镜，羽绒服后的帽子罩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来是醒着还是已经睡着了。
肖子清尴尬症又犯了，坐在那里混身都不对劲。
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让她想要忽视都不可能。
她把脑袋偏向窗口假装看外面的风景，云层就在脚下像是软软的棉花糖，但落日的光芒却分外刺眼，滚滚一圆明日直直照过来，肖子清下意识闭上双眸。
身边的人似乎闷笑了一声：“这么好看？”
“……啊？”肖子清没反应过来。
转过头，顾南澈近在咫尺的脸上不知何时带了一些促狭。
因为在和她说话，他虽然还靠在椅背上，却微微昂起下颚，这个姿势无形中拉长了脖颈，外间的光透过窗照进来，将他的颈部线条勾勒得越发分明，肖子清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心里暗叹了一声。
性感而不自知，大概就是他这副样子。
顾南澈这个人是真的性感。
明明穿着很保守，整天捂得严严实实，可就是越禁越欲，哪怕只是露出一点点的肌肤都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要不是坐着，肖子清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腿软。
脑子里又不听话地浮现出刚刚那一幕，当时那瞬间的触觉，有着难以表述的热度和说不出的力道，啊！
啊啊啊啊啊！想，想摸一下……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肖子清差点被自己给吓死。
她，一个纯洁的单身女大学生，这么多年虽然收到过无数情书但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虽然身处百花齐放的娱乐圈却连爱豆都没有的清纯少女，怎么会突然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这也太可怕了！
偏偏因为乱七八糟的思绪不断侵袭，她的视线已经本能地从他的喉结处一点点往下……
就在她的目光即将触及到他羽绒服的下摆时，某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再次在耳畔响起：“嗯？怎么不说话？”
他重复问了一句：“这么好看吗？”
肖子清差点没吓得直接梗过去。
偷瞄不该看的地方被人当场抓包，这感觉实在是尴尬到飞起，让霎那间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偏偏顾南澈许久没得到回应，已经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疑问：“嗯？”
这声音离她格外近，肖子清觉得自己耳朵都跟着有些发痒，莫名的酥麻自脊椎骨一路往上攀，震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傻愣愣的，顾南澈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抬起手往她眼前挥了挥：“回神。”
肖子清这才“啊”了一声，神魂瞬间归位，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被扫了个无影无踪，硬生生把自己的视线往上拔，感觉到热意爬上耳根，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没，没没有。”
“没有？”顾南澈反问，“不好看你看这么入神？”
肖子清脑子里乱成浆糊，脸红得跟煮熟了似的：“也不是也不是，看，还是好看的……”
她说着，忽然又觉得不妥，险些咬着舌头：“啊啊你别说了！”
“……哦。”顾南澈应了。
心里却想，他也没说什么啊。
有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她看上去好像快烧着了。
肖子清原本皮肤就白，此刻添了嫣红便格外明显，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然后顾南澈就发现，她不仅是脸，甚至耳朵和往下的脖子都通红一片，此刻坐在这里身子有些紧绷，就连双手都搅在一起。
他不过是瞧她看窗外看得入神所以才问了一句，为什么她紧张成这样？
她不开口，也不允许他开口，这一来，周围又变得异常安静。
刚刚他问来问去她受不住，这会儿没声音了又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肖子清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这么麻烦过！
努力把脑海里那些不清不楚的情绪都抛开，深吸一口气做足准备后，她才主动缓了语气道：“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她也不等他了，自己就把之前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啊？”
顾南澈的视线在她嫣红的脸颊上转了一圈。
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他也没有继续纠缠上一个话题，而是顺着她的话答：“买了票。”
“你不是有私人飞机的吗？”肖子清好奇，偏头看他时忽然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瞬间觉得压力山大，“你不会是因为我才……”
“不是，”他答得一本正经，“私人飞机，坏了。”
“那你就算买机票应该也买头等……”
“没买到，”他道，“只剩下经济舱的座位了。”
肖子清没话说了。
倒是顾南澈，眼看着她似乎无奈地闭了嘴，转身又要去看窗外，他到底没忍住：“窗外真的这么好看吗？你刚刚就看了好久……”
“……”肖子清呆了一下，“你问窗外？”
“嗯。”
“你……”她有点迟疑，“刚刚问的也是窗外？”
“不然呢？”他非常不解，好奇反问，“你还盯着别的什么看了吗？”
肖子清视线差点又不受控制去看他的腰间，这会儿忙尽力克制住，有点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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