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直接拒绝,“我不怎么喜欢熏香,我以为这事是大家都知道的。”
清荷的脸色瞬间尴尬了,讪笑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忘记了。”
之后,清荷坐立不安,说了些无聊废话便请安告辞。
送她出去的是云香。
回廊下,云香直接对清荷道:“清荷姨娘,奴婢总管大厨房,有任何事,您都可以吩咐奴婢,若是大厨房有人怠慢您,尽管来找奴婢,可是您为何偏要去打扰夫人呢?”
清荷转身看着云香,“云香,我初来乍到,府中诸人都不待见我,我是知道的。可如今我当了姨娘,她们仍然拜高踩低,我心里也是不服的。”
“姨娘这话说得不对,您那屋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规矩来办的,咱们做奴婢的不会少给但也不敢多给。”
清荷百无聊赖地甩了甩帕子,笑道:“嗨,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夫人都说了要给我加两盘点心。其实啊,我清荷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不是因为点心的事,就是想争一口气呗。”
云画冷笑一声,福了福了身子,“打扰姨娘了,奴婢先进去伺候。”说完转身离开。
清荷姨娘带着彩星彩月逛了一圈花园才回到自己的偏僻院子里头。
彩星给清荷捶肩,“姨娘,云画云香云喜这三个大丫头仗着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一点都不把您放在眼里头,老是出言不逊,她们有什么资格教训您。”
清荷笑道:“还不是看到连夫人都不为难我了,她们心里不舒服了。我也算是主子了,她们嫉妒呗。”
彩星继续拍马屁,“姨娘您比天上的嫦娥还漂亮,能被大都督瞧上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哪像那几个丫头,丑兮兮的。云喜长得五大三粗像个肥猪;云画虽说身段不错,可是长了张大饼脸;云香脾气性格倒是还好,可总是很高傲,长得一张倭瓜脸。哎,也只有姨娘您是这辽城第一美女了。就连夫人都比不过您。”
彩月泡了茶过来就听见彩星的话,笑道:“彩星妹妹若是在夫人面前也敢这么说,我就佩服你了,整天不知道伺候好姨娘,就知道胡说八道。大都督的忌讳,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吧,若是让大都督知道你敢背后编排夫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彩星你一个人没脑子也就算了,可别害了我和姨娘受苦。”
彩月的提醒倒是有些用处,清荷想起秦梓鸣的态度,说道:“好了,以后我这里不准提起夫人,也不要拿我和夫人比较,祸从口出。”
彩星被数落了一顿,委屈道:“我知道了,是我的不是,再不敢乱说了。”
清荷的院子里确实有眼线,不过不是明婵布置的,而是秦梓鸣安排的。
第二天一早,管家召集了所有下人到前院,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议论纷纷。
“还没到发月例银子的时候,这是做什么?”
“大概又要打仗了。”
“该不会是府中要搬迁吧?”
“才不是呢,我刚才听说是管家要执行家法了。”
“不会吧?是谁犯了事儿?”
“是不是大厨房有谁做错事,平日里就数大厨房的是非最多了。”
管家来了之后,大家瞬间就安静了,管家严肃道:“有人胆敢在府中妄议夫人,大都督非常生气,早上临走前特意嘱咐我执行家法。带上来。”
众人回头,只见清荷姨娘身边的丫头彩星正被两个婆子押着跪在地上。
“大都督说了,彩星背后议论夫人,杖责二十。”管家宣布。
接着就有人抬上一条长长的板凳,彩星被绑了上去,打板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来这里观看的还有清荷姨娘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和婆子,彩月也看着,不过,她心里并不同情彩星。
二十板子打完之后,才有人将彩星扶下去,如果她没命了,也就是被扔出去而已,有命还能继续服侍,一切看彩星自己的造化。
这件事情让府中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大家纷纷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放肆的言论,至于彩星究竟说了什么,也没人敢去打听。
清荷在自己屋里有些焦急,昨天,彩星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传进秦梓鸣的耳朵里的?动作也是真快,今早就打了彩星,实际上就是在打清荷的脸面而已。
清荷手握拳,微微眯眼,她还要继续忍耐下去,她还有任务要完成。眼下她最担心的是,她的行踪有没有被秦梓鸣知道呢?转念想了一下,她都是半夜三更才出去的,根本没有人盯着她,她的耳力是特别好的。
这样胡思乱想着,彩月回来了,“姨娘,彩星如果活不了了,估计也回不来的,听管家说,他会再拨一个机灵的丫头来伺候您的。”
清荷胡乱点了点头,“嗯,将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招进来。”
于是,清荷姨娘将自己院子里的四个粗使婆子、四个小丫头召集起来。
“刚才的事,你们也看见了,彩星言语不慎触怒大都督,以后大家说话都小心些。还有,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清荷训诫一番之后,将众人表情也观察了一下,目前,她还不知道院子里传话的是谁,不过,她不急,总能找出来了。
若是传话人是傅明婵安插的,那么她倒是不担心,可若是秦梓鸣的眼线,她就要斟酌一二了。
清荷消停了五天,没有再在晚上偷溜出去,而是默默观察,真的让她发现一个小丫头,名叫小菲,经常不在院子里头,每天都会出去一次,有时晚上也不在。
翌日上午,清荷谎称自己的镯子丢了,命丫头彩月寻找,竟然就在小菲的床铺下找到了。
“你怎么说?还说不是你偷的?”清荷拿着镯子质问。
小菲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不慌张也不哭泣,反而很淡定,“奴婢没有偷。”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我打十个板子,然后交给管家,就说偷东西的奴婢,本姨娘不要了。”
“是,主子。”两个婆子将小菲绑起来。
清荷正悠闲地喝茶,她料定小菲有古怪,除去这个眼线,她心里才爽利。
小菲已经被绑好,此时管家来了,他摆手阻止,“姨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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