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婵淡定一笑,“母亲,儿媳与您的看法完全相反,儿媳劝您这话也别再说下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效忠的是圣上,谁都越不过圣上去。哪怕是太后,也知道这个理。圣门十八卫的事,儿媳实在无能为力,也无法帮母亲打听任何人任何事,请母亲见谅。”
被明婵这样不软不硬顶回去,秦大夫人廖氏觉得很没有面子,毕竟花厅里还有不少下人。
“你们还把我当成母亲来看待?新宅子建好那么久也不派人来接我过府住一阵子。秦梓鸣在外头四处放话诋毁我,说我这个嫡母苛待他这个庶长子,还有你这个好儿媳,经常顶撞于我。咱们大房丢了爵位,我这个同安伯夫人自然也是个空架子了,外头人和家里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行了,我也不跟你们说话,以后闯了祸别连累我们大房其他人就是。”廖氏说完就站起来走。
明婵还是送她到门口,直到她坐着轿子走了才回内院。
“主子,秦大夫人很不高兴的样子,她不会去外头胡说八道吧?”云竹扶着明婵在花园里走着。
“让她去说吧,世家夫人大多不是傻子,她要真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人家躲她还来不及呢。秦家的爵位落到四房手里,廖氏心里很不好受,是再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如今夫君成为朝廷新贵,又有一个武定侯的爵位,廖氏更加难过,她说些酸话或者是为难我们也是意料中的事。”
过了几日,京中就传出闲话来,说是武定侯夫人秦傅氏不敬太后,明婵在家中听后也只是笑笑。
这天刚过晌午,乔氏就来看望明婵。
“舅母怎么来了?可用过午膳了?”
“用过才来的,过来看看你,最近有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懂得人情世故的人家自然不会去传这么无聊的话。”
“舅母原来是为这事,我不怕,我可没有不敬太后。”
“我就是怕有人兴风作浪,万一太后将你召进宫去就麻烦了。”乔氏坐下,接过云喜上的茶。
“那我也不怕,贵妃不是在宫中吗?”
“也是,大长公主也时常带着安柔郡主进宫去。我只是觉得你那婆婆实在不是个懂事的,身上到底还有个同安伯夫人的诰命,她居然连面子情都不顾了,参加宴席就是胡说八道,不是说你们这对夫妻对她不敬不孝就是说秦府四房对她不好,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上次她来我们府上兴师问罪,我看她老了不少,看来这两年也过得不好。”
“廖氏的嫡子,秦梓谦一直没有再娶,不是廖氏看不上女方的家世就是对方看不上秦府大房,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我曾经还帮他们做过两次媒,之后也是不欢而散,就再不管那闲事了。”
明婵点头道:“从前,大房好歹有个爵位,如今同安伯世子位落在四房手中,大房没了优势,秦梓谦确实再也续娶不到好的了。”
京城的秋闱过后,成绩很快上榜公布,京城内不少勋贵世家又在中举之仕中选择良婿。
九月是秋高气爽外出秋游的好时节,廖氏应邀去了娘家广义侯府的赏菊宴,广义侯的嫡幼女定亲了,许配的就是金科榜眼。
廖氏问娘家嫂子,“这榜眼似乎是个一穷二白的,听说双亲都在老家村子里,咱们囡囡嫁过去岂不是要受苦?”
囡囡就是广义侯府嫡幼女的小名。
广义侯夫人道:“不会,就是瞅准了这榜眼家世不好,还要靠咱们,才选的他。再说咱们囡囡从小就是幼女,受不得一点苦的,嫁过去就是女主人,这样最好。”
这场宴席,大家都是笑嘻嘻的,只有廖氏觉得苦恼,别人家的亲事似乎都很好说,只有自己的儿子真是老大难。
廖氏的女儿秦梦珍如今是临安侯夫人,宴席自然是有她一席之位的。
“母亲,我今日来晚了,就知道会见到您。我带来一个好消息。”秦梦珍虽是嫁进临安侯府做续弦,但日子过得还不错。
“你这丫头,已经十几天没给家里去信了。什么好消息?”
“我听说镇国公府冯家要给庶女说亲,他们府上的庶女都是当成嫡女般教养的,会管家也会琴棋书画,那个要说亲的就是冯九小姐。”
廖氏诧异看着女儿秦梦珍,“你莫不是昏头了?你妹妹玉珠嫁的就是冯三公子,现如今他们冯家的庶女再嫁给我们梓谦?这不是换亲吗?”
“母亲,玉珠不过是庶女,况且那冯九跟冯三公子不是一房的,是冯家三房的。”
“什么?那这亲事就没意思了,一个镇国公府邸的庶女还是隔房的,竟要嫁给我们大房的嫡出大少爷,就算梓谦没了世子位,也是你父亲的儿子,你父亲现如今还是同安伯呢。”廖氏看不上对方的家世。
秦梦珍无奈道:“母亲,此一时彼一时,咱们大房确实没了爵位,娶个贤惠些的庶女也是好的,难道让大哥和那两个妾侍一直厮混下去?我前些日子那个嫣姨娘妖娆得要死,还去庙里上香。实在不像个样子。母亲,你好好想想,大哥膝下只有一个庶女,也没有嫡子,娶个高门庶女才是最好的选择。”
廖氏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才悠悠叹了口气,“容我再想想。”
当天晚上,廖氏就忍不住和儿子秦梓谦分享了这个从女儿那里听来的好消息。
秦梓谦自信一笑,“母亲和妹妹操心得好真多,多谢你们了,但是我不需要一个高门庶女来为我撑场面,过不了多久,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就会知道我的本事了。”
“你可别在外面闯祸。”廖氏担心道。
“母亲多虑了,我能闯什么祸事?我到时候娶个震惊朝野的媳妇儿来。”
过了几天,果然出了一件震惊京城的事,敬安长公主居然休了驸马。这位敬安长公主是先帝所出的第九个女儿,任性嚣张,但人不坏,当朝圣上初登大宝时,她也是有助力的,据说她让宫人开了宫门,因此等皇上登基后封她为长公主。地位虽不如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大长公主,但是敬安公主也是大家不敢惹的。
至于为什么敬安公主要休驸马,外头的说法众说纷纭,有说驸马好男风的,又有说驸马身体有疾的,还有一个说法就是敬安公主看上了秦梓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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