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奚晴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胸闷上身更是火辣辣的疼。
崔冉的拳头很重,全都捡着看不见又打不坏的地方落拳头。王奚晴打架时激动,还不觉得什么,等站到烈日下,听到众人的议论,才知道崔冉的阴险。
那些伤都在衣服底下,自己总不能解了衣服给大家看。
不由得眼泪婆娑,没多会儿就哭得不能自己。
张教习一阵头痛。
人和人之间就是如此,或许只因为一件事就会产生厌恶。
张教习之前对王奚晴虽喜爱,可也看不惯她骄纵性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厌恶终于压过喜爱。张教习板起脸来,“你还有脸哭?今天的事情全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已经派人通知你们两家的父母了,等人来了才能离开。”
两家人听说孩子在书院打架,都急匆匆赶来。
尤其是长公主,更是震惊地目瞪口呆。
一个大家闺秀竟会跟别人大家?则在长公主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她家女儿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怎么可能打架?一定是被人打了。
长公主震惊过后,便是震怒。已经认定是王奚晴被人欺负的她匆匆杀至书院。
见到张教习,只冷哼一声,“你们书院是如何管理的?学生就可以随便欺负人的么?究竟是谁将我女儿打了?”
张教习总算明白王奚晴为何这般骄横了。
她忍着气,将长公主带到了前方厅内。
王奚晴和崔冉立在下方, 明霞郡主也亲至此,处理这次的事件。
长公主怒气冲冲地来到厅内,将女儿揽到身边,仔细地看。“乖女儿,可有什么伤处?”
王奚晴见到母亲,嘴巴一撅,眼泪又哗哗地掉下来。
长公主的心都要化了。转身五官狰狞地朝崔冉看去,见到崔冉的脸时,也是一愣。
这个伤,似乎有些严重。
“是你打得我女儿?”长公主冷然道。
一旁的崔夫人将崔冉揽住,大声道:“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贵,可也不能纵女行凶啊。看被我家闺女挠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嫁不出去该怎么办?小孩子打架么,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我家崔冉以后可该怎么办啊!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说着竟然在厅上放声痛哭起来。
长公主怒道:“什么叫纵女行凶,我家奚晴也被打了。”崔冉能比得过王奚晴一根手指头吗?
但是这句话,却不能在这里说。那怕是贵为公主的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将臣下的女儿打了。
崔太太撒泼很有一手,一边哭一边骂,一时间连有才女之称的明霞郡主都有些绷不住。
长公主气得大叫,“够了,当时的情形到底怎么样?难道就没人看见吗?”
张教习揉了揉额角,站出来道:“当时岑夫子布置了功课叫大家临帖。却不知怎么,王奚晴的裙子上染了墨汁,她说是崔冉弄上去的,崔冉不承认,王奚晴便将毛笔砸到崔冉的衣服上。崔冉气急骂了几句,王奚晴上去打了崔冉一个耳光。两人这才打了起来。”
长公主听得直皱眉头。
王奚晴焦急地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崔冉先骂我,先将墨汁甩到我身上我才生气的……都是她不好……”
都到这个时候还要狡辩,张教习对王奚晴最后一点好感也磨灭代价。冷着脸道:“王奚晴,你说我说的不对,到底那一句话不对?这是当时在场的所有同学提供,不若我叫她们进来当场对质好。”
“不,是崔冉说了很难听的话,你们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王奚晴嘴角翕翕,却无法将当时的对话说出来。讥讽惠和公主的话是不能说,婚事的话她更说不出口。
一旁崔冉则接口道:“是大家提起来王姑娘和陆丰的亲事,王姑娘才生气的吧?”
王奚晴急忙回头,“你胡说!”
“够了!这里是书院,不是自家的后院。若是不愿意念书,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明霞郡主开口。
王奚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含泪看着明霞郡主道:“请山长替我做主。”
明霞郡主道:“张教习说的可有错?是你先拿毛笔砸的崔冉?是你先打她的巴掌?”
王奚晴不得不道:“是。”
“那你还要有何话说?你说崔冉羞辱你,她到底说了什么话?”
“就是……很羞辱人的话……”王奚晴低声嘀咕道。
连长公主都有些急了,推了王奚晴一把,“到底说了什么呀。你这孩子要把人急死吗?”
王奚晴满脸眼泪,道:“说……说我和陆公子的事。”
声如蚊蚋。
长公主大概也猜出是什么话,虽生气,却也没在逼迫王奚晴当众再说了,这种事说出来只能是她们没脸。
明霞郡主淡淡扫过王奚晴,道:“既如此,王奚晴禁学三十日。崔冉禁学十日。”
长公主和王奚晴虽不满,也无可奈何。
带着女儿往回走,崔太太却将长公主的马车拦住。
此时大部分的学生才归家,就看到崔太太在大门口边哭诉边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总之就是王奚晴如何咄咄逼人,如何霸道,如何伤人。
学院近一半学子亲眼看到,另一半也都听说。再看看崔冉的脸,都对她同情起来。
长公主气得浑身乱颤,恨不得将崔太太挠的跟她女儿一样。不过长公主讲究身份,不愿和崔太太对骂,冷着脸道:“崔太太到底要怎样?”
崔太太抹了一大把眼泪,道:“我家女儿的脸要是好不了可怎么办,该如何嫁人?她嫁妆又少,到时候夫家肯定嫌弃。”
这句话说得小声,只长公主和王奚晴两人听见。
王奚晴瞪大眼睛看着崔太太,这是来敲诈的?
她的伤都还没找崔冉陪呢。“崔冉难道没打我吗?我的伤势更重。”
崔太太如何不了解自己家女儿,打架那可是从未输过。伤处也都不明显。崔太太道:“小女伤到王姑娘何处了?露出来叫大家来评评理。”
王奚晴见崔太太的声音高昂起来,恨不得将她的嘴捂住。伤在衣服下,还让她当中脱衣给众人看吗?
崔太太又开始抹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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