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和公主待其他人走后,又重新返回殿中。“父皇,女儿也想听一听。”
对于惠和公主,皇帝是不愿管束的。他笑道:“是想见见吴章树吧?”
之前公主不愿嫁人,皇帝心里着急,就算是吴章树身世不出众也无所谓。不过惠和公主和吴章树日益亲密,皇帝的心里就开始酸溜溜的。忽然觉得女儿养在宫中也蛮好。
不过这种情绪他总不好对人说,要是让母后和皇后知道,又该笑话他了。
很快吴章树和林子峥就来到大殿之上,像皇帝行礼。
“这件事,林爱卿也有参与?”
吴章树开口道:“这件事多亏了林世子和梁姑娘。”说着,将前两天的始末说了。他隐去了梁鸢告诉她线索这件事,说是自己查到的,和梁鸢一起前往纯属巧合。
“正巧林大人得知后一起跟着,他武功高强,偷偷潜入花神殿后院,发现那里有个昏迷的姑娘。那些人将姑娘放在空置的木桶里,藏在马车下运出城。臣怕打草惊蛇,就一直跟着。直到他们在一处民宅停下才上前逮捕。没想到劫走的竟是顾顾姑娘。要早知道是她,臣在第一时间就将之营救。”
皇帝听说京城天子脚下,竟发生了这么多起少女失踪案件,且这些少女有可能都被杀死,顿时怒从心起。
“案子可查清楚了?”
吴章树吞吞吐吐,“不曾查清楚。那处宅子是苏启苏大人一个幕僚的私宅。”
皇帝听出吴章树的弦外之音。
和苏启有关么?
对于苏启,皇帝的印象是不错的。年纪不算大,却很知情识趣,风度翩然。交给他的事情都办得不错,却很懂避讳。和二皇子也没过密来往。皇帝知道苏启贪财,只要不过分,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却没想到竟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一个幕僚,有这么大的胆子么?
背后真会是苏启指使的么?
“人抓了么?”
吴章树道:“还未曾,已经派人跟着,只是那位幕僚住在苏府上,臣不敢僭越。”
苏启是朝中二品大员,比顺天府府尹的官职都要高,顺天府哪有权利直接上门逮人。只要先和皇帝说一声,毕竟被抓的皇帝的表侄女。
“这件事顺天府就不必管了。林爱卿,你去将人抓来。务必要证据确凿。”
毕竟是苏贵妃的亲弟弟,二皇子的舅舅,朝中的栋梁之臣。
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没办法将人定罪的。
皇帝也知道这种事情,便让林子峥前去处理。
至于顾莲,皇帝叹口气,她现在名声全无,只能将人送回她父母那里,叫她父母好生看管吧。
再在京城待下去,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等皇帝离开,林子峥找到皇帝。“陛下,臣有罪。”
皇帝一声冷笑。
他就知道林子峥有问题。
凭林子峥的眼力,怎么看不出昏迷的人是顾莲?顾莲设计梁鸢,但林子峥护着,哪里会出事?
不过这种事情无凭无据,皇帝也没办法明说。如今他自己说实话最好。
“林爱卿这是何故?你救人破案有功,何罪之有?”
林子峥忙道:“臣……其实看出被掳走的姑娘是顾莲,只是当时情形不明,没及时救人。至于没将顾姑娘的身份告知吴章树,是臣有私心。想要替阿鸢出一口气。臣不敢欺瞒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你就是看准朕不愿将事情闹大才敢告知朕的吧?”
林子峥跪在地上,口称不敢。
“哼,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谁?顾莲是不对,但你也不该将她置于那样的境地。本以为你年纪大了,能够堪当大任,没想到仍是毛毛躁躁,跟一女子斤斤计较。你这样子,叫朕如何放心将北地交给你?”
林子峥一愣,“陛下……北地我叔父威望正隆,有他在定会替陛下抵御贼寇,保边境安宁。”
皇帝冷然道:“你父亲林国公,是何等的骁勇善战,怎么到了你这一代,却不敢挣上一挣?”
林子峥一脸惊喜。
等他从大殿出来后,和梁鸢并肩朝外走。
“你就不怕陛下怪罪你?”
“怪罪我什么?怪罪我报复顾莲,还是怪罪我没将她认出来。再说,顺天府不曾打草惊蛇也没什么错,毕竟牵扯到好多条人命案子,这些事就算陛下觉得我做错了,也不会明面上处罚我。再者他对顾家不满已久,要不是挨着太后的关系,顾家早就衰落,陛下怎么因为这个而处罚我?”
林子峥跟随陛下也有一年多时间,对他的性格摸得八九不离十。
皇帝最讨厌的是臣子欺骗,且这件事陛下也早已经猜到。不是林子峥否认就能否认地了的。
“再说有我二叔在,陛下不会拿我怎样。”
梁鸢知道林子峥有他的打算,又道:“依你看,陛下会处置苏启么?”
林子峥道:“就看陛下是想要将皇位传给谁了。若他属意二皇子,定然不会将苏启怎么样的。”
不够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苏启。
林子峥不知道为何梁鸢那么痛恨苏启,不过既然是梁鸢痛恨的,林子峥也不想放过苏启。
梁鸢回到府中,后续的事情就交由林子峥办理。
他直接上门讨要了苏启的幕僚,将人押回探事府的途中,人就已经服毒自尽。
案子再次搁置。
而皇帝对于此事,也未曾叫林子峥继续彻查。
这件事虽未曾公开,京中也断断续续传出风向。
各县失踪的数十名女孩子,竟和苏家的幕僚有关。
梁鸢收到了苏皓雪的邀请。邀请她去苏府作客。打得还是制作香露的幌子。
不止梁家惊奇,连苏皓楠和苏景林都很惊奇她们两人会玩在一起。
“那么好的机会你们也没把握住,竟将这条线索给弄断了。”苏皓雪十分不满。
“杀人灭口,不正是你们家一贯风范么?”梁鸢毫不客气的道。
梁鸢的挤兑,苏皓雪没有放在心上,“我这里倒是还有条线索,只是翻出来,陛下未必会欣喜,你敢不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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