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印华和许老板一路赶过来都没顾得上吃中饭，坐在那里喝茶越喝越饿。
方程恩终究还是缺少这方面经验，到了五点多钟，林南斌及时提醒，“咱们换个地方聊，这屋里有点挤巴。”
叫上他的那些来捧场的老乡，带着王印华和许老板，一起到了不远的酒楼，包了个大包间。
方程恩临出门还交代了宋飞他们几句，有事及时电话联络。
照理，这个时候方程恩或者林南斌是要有一个人留下来看住的，不然有突发情况都没一个主心骨。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方程恩留下来。
但是今天特殊。
林南斌不来不行，他需要招待那些老乡。
而王印华和许运财明显是奔着方程恩来的，他也不能缺席。
只这一个细节，已经让方程恩觉察到自己身份的变化。
一番推让，林南斌被推到了主位上，但是他还是悄悄地挪了挪，把许老板让到了主位。
许老板也健谈。
方程恩发现，但凡成功人士，讲话都挺厉害。
“……说起来，就方老弟和我是本地人，现在我倒成了客人。
我是个大老粗，做煤炭那会儿就被人说成没文化、暴发户、土包子，后来转行两年，也没个长进，依旧是这个土样。
今天有缘遇到各位老板，三生有幸，我得敬各位一杯。”
林南斌不习惯让酒，许老板就大大方方地做起主陪来。
“说起来这些年的发展，我感觉赚钱越来越不靠胆量了，还是得靠文化，靠知识啊……”
这个场合上也不可能说到多么直白，总不能一上来就摊牌：我想搞珠宝，谁反对谁赞成？
还是处于认识阶段，能聊的也多是过往的一些趣事。
许老板就花了不少篇幅讲他的过去，大家也都听的认真，喝酒也都给面子。
事实上也是这个理，谁手头资源最多，往往谁就有话语权。
同学聚会的时候，混的最好的一般是被邀请坐在主位。
如果真有机缘跟马云这样的大佬坐在一起，哪怕跟他以后都没什么往来，人家敬酒过来，估计绝大部分人还是会给面子。
许老板并没有说我是钱多的没地方放的投资方，甚至都没提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到现在林南斌和他的那些老乡还有点摸不清楚，只以为是方程恩认识的过来捧场的本地老板。
但是有没有以后的合作无所谓，林南斌哪怕不怎么喝白酒，还是给面子配合。
尊重客人，就是尊重方程恩，就是尊重自己人，这个逻辑不会错。
许老板并没有按照本地习俗猛劝酒，自己也没有多喝，仿佛就是为了聊天。
方程恩都不需要动用读心术。
晚上八点多饭局就结束，方程恩和林南斌还是回店里忙活。
许老板跟王印华自己安排，没让他们费心。
九点多店里还在忙活，正常营业到八点就关门的，今天生意确实不错。
等十点左右，开始闭店盘点，方程恩只关注了一下营业额，高利润品类过了四十万，点数这些事情，林南斌亲自在那边守着。
倒不是方程恩偷懒，而是王印华又约他，说晚上吃宵夜，就三人。
方程恩理解，就跟林南斌告了假，去赶晚场。
结果是去了夜总会。
还是驱车到了市里，县城还没有。
说实话，方程恩是第一次来，还有点小激动，更多是好奇吧，里面到底有什么？
进门乘电梯到负一楼，一出电梯，两边两排美女，齐刷刷三十度鞠躬，喊得那叫一个热情。
比谢明月培训的空姐式服务来得真诚，来得热烈！
许运财很熟络，仿佛这里才是他的主场。
王印华云淡风轻，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只有方程恩很拘束，跟在后面，无论年龄还是动作表情，都像个雏。
888包厢，超级大，一进去光服务生就站了好几个，又是递热毛巾，又是摆果盘。
许运财直接吩咐，“去叫美女们进来，多叫一些，要好看的。”
没半分钟，呼啦啦进来一排，十五六个。
“来，兄弟，自己挑一个。王总也自己挑。”
方程恩连抬头看都不大好意思，感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王印华随手指了靠边上一个姑娘，被指的那位温柔说声谢谢老板，扭着腰走过来，坐在王印华身边，腿蹭着腿，给他倒酒。
“老弟，没喜欢的？别客气啊。”
方程恩有点脸热，“我不客气，我就算了吧，喝点酒聊聊天就行。”
“哎，那哪行，喝酒也得有个倒酒的。小哥，换一批吧，我这兄弟没看上。”
“不是……，我……”
“没事，这边姑娘多，选个看对眼的。”
前面一排出去，又半分钟，进来另外一排。
“挑，挑不中咱再让他换，还挑不中，咱就换地方。”
方程恩一看不是个事儿，学王印华，指指边上一个。
一样的流程，过来就往身边蹭。
方程恩往旁边躲了躲，虽然他血气方刚，虽然他刚刚尝到甜头，但是这个事儿，他真不熟。
许运财也没为难他，还打趣，“兄弟好眼力，就这个胸大！”
方程恩下意识真去瞄了一眼，确实不小，扣子都快扣不住了。
还暗自揣摩：估计比陈曦的还大！
瞄完才反应过来，我特么这是在干嘛！
许运财单独跟服务生吩咐，“你去帮我喊三十六号过来，这些退下去吧。”
服务生说，“许老板，我去看看她有没有在忙。”
“忙也没关系，就说老许来了，看她来不来。”
还是老主顾了。
“小妹啊，照顾好我兄弟，他不常来。”
方程恩身边的那位大凶妹嗲嗲地笑，“放心，老板。”说着又往方程恩身上凑了凑，冬天抱团好取暖啊！
王印华目不斜视，一板一眼跟身边的姑娘聊天。
许运财等来了三十六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看相貌身材根本像是做这一行的。
进来就倒酒，“许哥有段时间没来了，我先敬你一杯。”
然后就开始点歌唱歌，喝酒，玩骰子。
仍旧是没谈工作，只聊风月。
许运财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劝导。“兄弟，一定要放开了。这个年龄段不疯狂，到我们这个时候，想疯都疯不起来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花堪折直须折，左手叉腰右手摇，辣手摧花使不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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