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奎往后缩了下身子，猛烈地磕头，大声说道，“将军，我真的不知道了。”正说着，他突然又想起来了。“将军，马棚总管马常青跟一个人认识，是不是跟此事也有关系，我真就不知道了。”
“那是个什么人？”
“好像也是吐谷浑人。左脸下巴靠嘴边有颗黑痣，此人好像是叫拓拓拨。可能也是要抢马之人，但我觉得他跟慕容野罗不是一伙人，但是什么原因，我真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都是吐谷浑人。”
李承漠听了后，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他在一高处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原来在客归来客栈吃饭的人就是拓拓拨，不是慕容野罗。一路上跟踪自己的人是拓拓拨。那这个慕容野罗到底去哪儿了？
李大奎说这个慕容野罗是吐谷浑贵族慕容家族的人。他大哥是慕容诺根，在吐谷浑是个有实力的族部酋长。看来，是他在背地里支持着拓拓拨跟踪他们，伺机抢夺战马。
李大奎说慕容野罗和拓拓拨并不是一伙人，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是一伙的人？如果不是一伙人，那他们俩谁在抢自己的战马。
现在他已经看到了拓拓拨，那个左下巴长着黑痣的人，却没有见到慕容野罗，那这个人到底在哪儿？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呢？这真是不好说了。
李大奎所有的话到底能相信多少呢？
“刘小乐、林清远，你们说这个李大奎的话，我们能相信多少呢？”李承漠看着两人说。
“将军，我说的句句是事实，全都是真的。我可以拿脑袋担保我说的话。”
“哈——，哈——，你的脑袋？！你的那个脑袋早已经不是你的了。”李承漠有些调侃地说。
李大奎已经吓得浑身以抖，恨不得赶快找个洞钻进去，听到李承漠的话后，他便觉得自己真的再没有什么用了，这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最后剩下等死了。
刘小乐早派武士早已把张致富也给抓了过来，站在旁边，见了这个阵势，已经吓得浑身颤动，不时地牙关在打架，咯咯地着，听到这里。
他突然趴在地上，大声说，“将军，李大奎所说的全是事实，请将军开恩，免他一死吧！”
李承漠借着月光看了看，笑了起来。他真是没有想到还没有问，张致富竟然替李大奎求情，那他张致富有这个资格吗？
他们三人一起鬼混，让慕容野罗给收买了，竟然把自己的行踪路线全都标定了，给了慕容野罗。此刻，他已经被拓拓拨追的喘不过气来，还想让他法外开恩。
临来时，陈将军已经宣布了凉王的铁纪，又把凉王的青钢剑赐给了他，让他斩杀图谋不轨之人，不必奏报请示。
现在已经真相大白，自己的困惑也清楚了很多，所以没有必要对三人法外开恩，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谢罪。
“好，那你说吧！”李承漠示意刘小乐放开张致富，让他开始说。
张致富趴着走到李承漠跟前，说，“将军，以前在马棚里，我看到一个人，左脸腮边上有颗痣，就是拓拓拨。”
“哦——，你如何得知？”
“在马棚时，那次我去喂马，无意中听到马常青说拓拓拨将军客气了这句话，我想他说是拓拓拨了，跟李大奎说的是一个人。”
“看来这个长着黑痣的人就是拓拓拨了。”
“将军，千真万确。他跟马棚总管马常青关系好，前后去过两次，开始我觉得他是凉州本地人，后来才知道他是从吐谷浑过来的人，都是为这群马。”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如数说来。”
“将军，说马的事，我真的没有听到多少。只是听到他们说起这战马都是经过申国公挑选出来的，都是凉王要送到长安城去。马常青说，如果拓拓拨将军感兴趣的话，就可以到东边等着就是……”
张致富说着就说不下去了，静静地趴着地上一动不动。
“快说，说具体点。”刘小乐有些不耐烦，大声吆喝道。
“就是说等将军您就把战马赶到一个什么冰草湾的地方，至于那个冰草湾，我真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们就会照单全收了，可能他们人多吧！所以，将军您可要提防啊！”
李承漠笑了起来，大声说，“让我提防，但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把我们战马行进路线全用红布条告诉了他们，你们却要让我提防，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将军，都是我们一时糊涂，请将军开恩啊！”张致富也大声叫了起来。
“请将军开恩啊！”王老五和李大奎先后也叫了起来。
“开恩。我最起码让你们再知道一些事，再开恩也不迟。”李承漠笑着说，“冰草湾你们不知道，是吧！他就在前面，我们去长安的路上，但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们三人已经走不到那里了。”
“请将军饶命啊！”
“现在我不管他是慕容野罗，还是拓拓拨，只要敢进犯抢劫我大唐军马者，必诛之。刘小乐——”
突然听到喊自己，刘小乐大声应承道，“属下在。将军，请您吩咐就是了。”
“出卖机密者，该处何罪？”
“回将军话，出卖机密，有损大唐利益者，应处死刑。家人不知情者，不予连坐，给予宽大处置。如果家人知情不报者，视为同等之罪，皆处于死刑。”
李大奎王老五和张致富三人拼命地磕头，连连叫着饶命。
李承漠挥了挥手，说，“他们三人尽皆知之，视为同罪。刘小乐，现在是特殊时期，拖下去砍了吧！趁天黑就地掩埋。”
三人顿时哭着嚎叫了起来，但还是让武士给拖走了。李承漠却慢慢地陷入到深思之中。他知道现在的形势很严峻，自己和整个马群都在明处，而吐谷浑人，或者是突厥人一直在暗处，对他们特别不利。
到了现在，虽说他们说都是吐谷浑人，但他还是没有忘记，随时可能都会有突厥人窜出来。这个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刘小乐回来后，说，“将军，事情已经办好。把他们已经埋了。”
“从即刻起，我们要做三件事。一是现在就起程，把马往再往北赶，行至两个时辰后，就地歇息。二是派人把红布条重新绑在路旁边的小树枝上，但要往南走。三是时刻戒备。任何人如果泄露天机者，格杀勿论！”
“是——。”在场的刘小乐和林清远异口同声应答道。
“林清远，你负责赶马。刘小乐负责处理其他事。”李承漠说后，坐在地上想起来时，竟然起不来了。
李承漠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腿失去了知觉，拉拽不动。他竟然站不起来了。刘小乐和林清远慌忙跑到跟前，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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