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看了她露出的小脚好几眼,收回了思绪:“好。”
姬夏瞄了几眼陆止,没有多话。
水涧里的鱼不太好抓,要不然就是还没有手指那么大的鱼仔
左丘玉和陆止挣扎到最后,只抓了五六条手掌那么大的鱼。
从膳堂里借的油盐,没过一会,就有香味传入鼻间。
秋季的晚风还有些凉
他们坐在火堆旁边,大部分都死左丘玉在讲话,姬夏偶尔说那么几句,陆止在一边一言不发。
“好了小师弟,很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左丘玉和姬夏跟陆止在分岔路。
陆止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姐。”
左丘玉歪头,朝他笑:“晚安,师弟。”
陆止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在多说什么。
姬夏收回眼神:“他有什么好。”
小师弟,没有实力,没有背景。
左丘玉摸了摸鼻子:“哪都好。”
反正她就是喜欢。
陆止做了个梦,梦魇时,他惊醒,看着窗外已经又些微亮,他擦去额头上的细珠,索性起了身。
在青山的大道上跑步。
“陆止。”
有人叫他。
陆止转身:“二师兄。”
司徒其风朝他走过去:“我说,你离左丘玉远点。”
陆止怔了片刻:“为什么?”
师姐,对他极好的。
司徒其风不屑:“因为她是我的,因为你不配。”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烂鱼烂虾也妄想跃龙门?”
“记住了,这是警告。”
司徒其风走了。
陆止还在站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他伸手上去感受。
半响才慢慢移动了步子。
陆止在青山的生活在这一天之后更加的难过。
某一日上晚课时,他低着头站在室外,原因是他的书不见了。
先生罚他在外面站一课。
课上到一半,先生的声音从室内传到室外。
“左丘玉!”
“给我滚出去罚站!”
左丘玉猥猥索索的出来,见陆止低着头。
“小师弟,孤独吗?”
“孤独的话,师姐来陪你了。”
陆止眼眸里没有光亮:“没。”
左丘玉哎了一声:“师弟,你怎么心情不好啊,就是忘记带书了而已,没事的。”
陆止终于抬起了头:“我知道。”
他还想知道他把书房子了自己的桌上,去了个茅房,回来时,桌上连一支笔都看不到。
左丘玉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反正我们都被赶出来了,师弟,跟我去搞事情吧。”
陆止侧身看着她,左丘玉笑的皎洁。
也不知为何,跟了上去。
青山的小镇上,陆止和左丘玉一人手里一根糖葫芦。
陆止本不喜这太甜的吃食,吃了一嘴就没有再动了。
倒是左丘玉吃的极快:“我说师弟,你不吃的话给我。”
钱还是找姬夏借的。
陆止手里一空,左丘玉已经一口咬了一个。
一边的脸被果子涨的鼓起。
陆止看着她手里的糖葫芦:“我吃过的。”
左丘玉歪头:“我都不介意。”
陆止抿嘴,不再说话。
回到青山的时候已经是黑的连路都看不清。
左丘玉装着弱小靠近陆止:“小师弟,好黑啊。”
陆止低眸:“慢点走。”
再走一会就到了青山的大门了。
左丘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去拉陆止的手。
有冰凉的触感碰到手背,陆止下意识的就把手收到了背后。
左丘玉见这个动作又装起了可怜:“师弟,太黑了,师姐怕,你让我抓住你的手吧。”
陆止一双眼睛看着她不语。
左丘玉咬牙:“那,衣袖行不行?”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陆止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侧着身子看不清他的脸:“抓吧。”
师姐毕竟是女生。
左丘玉还是牵了陆止的手。
青山的大门,子书和李虎两个人一脸严肃的站在一处。
“看我不扒了他们两的皮。”
李虎笑笑:“不至于,不至于。”
子书狠狠的剥了他一眼:“还偷跑下山,你看着吧。”
兔崽子!
“先生!”
左丘玉朝他们挥手。
李虎子书赶紧迎上去。
陆止看到两位先生,挣脱了左丘玉的手。
李虎的手掌摸上陆止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吗?”
左丘玉咳了一声。
陆止偏过头:“没发烧。”
就是有点热。
子书看着两个人扶额:“谁让你们下山的!”
左丘玉撅嘴:“是你先赶我们出来的呀。”
子书扬眉:“你上课再敢睡觉试试?”
又看向陆止:“再不给我带书试试?”
左丘玉偏头,陆止低头。
李虎在牵着两个人的手走:“好了好了,没事就行了,你们还小,不要下山乱玩。”
左丘玉咂舌:“好的先生,”
那就等大点再下山玩吧。
青山的冬季异常的寒冷
又处于山颠,冷冽的风刮在他们的脸上,青山第一场大雪过后,大道上都是学子们扫雪的身影。
左丘玉坐下火堆旁,拿着一根棍子翻着里面的红薯。
“姬夏,快来。”
青山的大师姐就是有不动手的权利。
苦活累活全是师弟师妹的。
姬夏拿下手套,手指在火旁:“今晚或许还会有风雪。”
左丘玉看了那边很远的陆止:“或许吧。”
“小师弟,快来。”
陆止闻言才慢慢点走过去:“师姐。”
左丘玉掏出一个红薯:“小师弟,坐。”
陆止看了周围都在忙碌的师兄和师姐:“不合规矩。”
左丘玉笑:“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除了掌门还有先生们。
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司徒其风站在高处,冷眼看着,他招手,有几个师弟靠近他。
低声细语。
晚间的时候,陆止回到屋里,没有点灯,但还是看到自己床榻上又空了。
他仰头。
还有经历多少次。
青山的冬天有多冷你们不知道吗?
屋里只有一盏灯,他放在灯笼里,灯芯被风吹的忽明忽暗。
他在水涧中央看到了自己的被褥,要想过去,只能淌着冰冷的水面过去,灯笼被他放在一块石头上,只有微微亮。
一阵风吹过,最后一丝亮光也看不见,好在还有皑皑的白雪给他照路。
水涧声传在耳边,水的深度已经漫过了膝盖上面,眼看就要够着了自己的被褥。
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他直立立的迎面扑入刺骨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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