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心倒是很不舍。
我悄悄将李本心拉到一旁说：“老李，这东西我玩腻了，还你。”说着，从袖中拿出当时从他手里讹赖的那个玉扳指。
李本心急忙推脱说不要，我却强行塞进他的手里道：“记住，济世安民。”
“属下知晓！”李本心跪倒。
有人问我，为什么忽然之间满嘴的民族大义？
没办法，毕竟是以官方身份来的。总不能堂堂的一位侯爷与人聊天时候满嘴跑火车吧？
北行一个多月，我们站在雁门关前。
雁门关无愧为天下第一雄关。高大巍峨。守护着大夏王朝的万里河山。
雁门关守备军长官，楼送的亲哥哥，楼笑寒亲自出关迎接。
在策马入关时，我问：“太守大人呢？”
楼笑寒摇头叹气，却不说话。
我刚想发问，却被白衣一个眼神所制止。
和以往不同，这次我们直接住在了军营里。屈情女扮男装已经习惯了，所以倒也没什么不妥。
晚饭很简单。只有一碗米饭，一碗汤，几块肉。
我心道：这楼笑寒是在跟我哭穷啊！
我随手抄起一块肉问道：“楼将军平日里就吃这个？”
“回大人！不是！”
呦呵？还挺诚实？我又问：“那今天为何啊？”
“大人到来，属下不敢不准备。”
我面带冷笑，大步走出营房。找了一口灶，不顾他人的阻拦一把掀起锅盖。
映入我眼帘的不是大鱼大肉，也不是珍馐美味。
锅里沸腾着水，水上飘着几片菜叶。
我不信，又伸手夺过一个小战士的饭碗。那小战士以为我乱发官威，不许他吃饭。他的眼圈瞬间红了。
白衣站在我的身后，沉声道：“小虾，够了。”
我惊愕地看着那个小战士，木然地将手中的碗递给他。
那小战士见我这样，吓得跪在地上不敢伸手去接。
我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尽量用柔和的语气问道：“你告诉我，你们平时吃的是啥？”
“回大人，我们平时就吃这个。”
“你撒谎。”我故作冷静道，“你撒谎。”
他旁边一个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兵急匆匆站起来恭敬道：“大人，我们平时......就吃这个。”
一个灶的战士都站起身道：“我们平时就吃这个。”
一大片战士站起身高喊：“回大人！我们平时就吃这个！”
我回头看向楼笑寒，问：“这？就这？这也特么是人吃的？”
瞎眼老兵壮着胆子说：“大人，今日是得知您要来，我们特意从百姓那里弄的肉。”
屈情轻轻吟唱：
“君不见，
雁门多绝户。
雄关百丈固。
雁门男儿今何在？
百万铁衣皆妇孺。
君不见，
黄沙埋枯骨。
将军铁马无归路。
谁人听得白发哭。”
屈情唱得很悲切。这首歌谣的词并不工整，但是却字字敲在我心里。
请试想一下，一个每天都面对着敌国虎狼之师的一线作战部队的伙食竟然只有几片菜叶子。我如鲠在喉。伸手拉起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小战士，一把将手里的那块肉塞进他的饭碗。
“你吃。”
“大人......”
“我让你给我吃！”我喝道，“大点儿口！不够还有！”
“侯爷，您这是......”楼笑寒上前几步，问道。
我看了看他，消瘦的脸庞透着刚毅。身上铁甲也尽是伤痕。眉宇间那股子只有军人才有的那种尸山血海里染上的英气更是逼人。
“为什么？”我问，“他们吃的这都是啥？”
“饭，菜。”楼笑寒回答得很简单。
“肉呢？”我问，“是不是没钱？来，我有。”
我说着，从怀里大把大把地往出掏银票，边掏边说：“够不够？够不够？等会，还有奥，我给你掏......”
“侯爷，您这是......”
我指着楼笑寒骂道：“都特么是战士，都特么是英雄。老子就佩服英雄。别问为啥，问就哭。”
其实我也知道，贾富贵给我的钱再怎么多也都是有数的。想要养得起雁门守备军这么大规模的一支军队，需要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我就是想往出掏，给他们花。哪怕能多做一件铠甲也好......
PS：感谢小邓子、森森、坐轮椅的猫三位好友为我鼓励与支持。在此特别推荐以上三位大佬的作品：
《少年纵马且长歌》——小邓纸
《狼仙生，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坐轮椅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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