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盛宴
“什么？没找到叶姑娘？！”
“听城门口的卫兵说，她骑马出城了。”
回话的是双儿。
李牧睡醒之后洗了澡，见了双儿问及叶士瑛的事情，却听到了她出城的消息。
他又问：“小绿呢？”
双儿道：“小绿去了她兄长的府邸。”
李牧道：“兴许是她师父有什么事情遣她去办吧，可惜了，涮鹿肉他是吃不到了。”
火锅盛宴准时开了。
分了四五只锅出来，大家都能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李牧原想拉着柔娘也坐下的，可柔娘不肯，非要在旁边伺候着，若是再说下去啊，只怕她就要哭了。
如此，就只好作罢了。
李锦锋不怎么吃辣，又想要和喜欢吃辣的双儿坐在一起，直辣的自己舌头都快要掉下来。
李蒹葭倒是安分，一直坐在李牧的旁边，只是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她最擅长的就是想坏主意了。
唐瑶本来想要和李牧坐在一桌的，可看那桌人太多，索性让开了，和喜欢安静的双儿坐在一起。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吃着。
李锦锋的话反倒变得多起来了，一直哄着两个人，偶尔倒是也能听到两人说话。
张自强带来了两坛香醇的好酒，各桌都分了一些，吃吃喝喝还算尽兴。
相比起高兴的李府，严府就安静的有些吓人了。
严莹也在府里。
她一整晚都在陪着她的母亲，寸步都没有离开。
谁知道这女人突然就死了。
严莹也从她母亲嘴里知道尸体在家里放了一天的事儿，以及后来的圣旨，想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严世蕃临行前会不会拿自己开刀，干脆就这样陪着母亲好了。
陪了一夜，第二日清晨，送走了严世蕃。
这一天总算是没有发生什么……
叶士瑛解酒汤自是管用的，不管李牧喝的有多醉，第二日仍未觉得有什么难受的，早早起来之后在院子里练了一套五禽戏，之后便和唐瑶一起出了门往京城里的各大店铺去了。
之前，李牧还在当大理寺寺卿的事情是很少管这些事情的，这些事情几乎全部都交给了唐瑶去管，现在听她娓娓道来，竟没想到自己在京城的产业竟然有这么多，有些是张紫烟张罗起来的，有些则是唐瑶张罗起来的。
后来回京之后，这些事情就全部都交给唐瑶来做了。
如今想想，要管理这么多的店铺，自己是不成的，自己没这个本事儿，偏偏却遇上了个唐瑶，也算是幸运之事了。
可是，唐瑶又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事情的？
看了几间店铺，觉得有些累了，寻了一间茶楼坐下，唐瑶终于发现了李牧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没有害羞，更加没有刻意避开，落落大方的问：“你是觉得我今日丑了些，还是觉得我今天美了些，竟一直盯着看？”
李牧的目光也不挪开，道：“我是好奇。”
唐瑶问：“好奇我身材变了？”
李牧道：“我是好奇你平时都是簪一根玉簪子，今日怎么簪了这么一根普通的簪子。”
唐瑶轻笑道：“说谎，平日里我都是绑发带的。”
李牧摸了摸鼻子，看向了她的头发。
唐瑶依旧笑着，玩笑道：“快快说出情由来，否则今日就把你押在这里付茶钱，我知道你身上没带银子。”
李牧拉住柔娘的手道：“我有柔娘。”
柔娘抿着嘴笑着，心想着：“公子的手好暖，好大。”
李牧说：“好了，不闹了，我就说了，我是好奇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本事，管理这么多的店铺。”
唐瑶眨了眨眼睛，说：“在扬州，整整五年。”
是啊！
扬州，整整五年！
唐瑶在那里学会太多了。
即使她本来只是一个并不聪明的普通人，到现在也学得太多，也确实变成了一个不可以轻易被忽视的人了。
李牧怔了怔，问：“以后呢？”
唐瑶问：“以后什么？”
李牧道：“你不能总是这样一个人，双儿是没法子了，你——”
唐瑶嘴角噙着笑，似是苦笑，她笑着说：“我卖给你了，再者说，我这个身份，总不能嫁给别人当妾吧？”
李牧闭上了嘴。
现在的唐瑶，家财万贯，照理来说是能嫁个好人家了。
可是，她曾经是个妓女！
即便她的身子是干净的，可这个事实依旧没有改变，她曾经就是个妓女。
这样的身份，想要嫁给个普通人确实不难。
可她又不可能嫁给一个普通人，若是嫁给一个有身份的人，她又只能去做妾。
李牧说：“要不……”
唐瑶注视着他，笑着回道：“我不嫁你，死都不嫁你。”
李牧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女人，她好像对天底下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在乎的，可又像对天底下的所有事情都在乎。
李牧问：“那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没嫁给胡志庸？”
唐瑶想了想，说：“他配不上我。”
她自信而又美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是雪山上一朵孤傲的雪莲一般。
李牧道：“他的确配不上你。”
然后，两个人便不说话了。
李牧不知道该说什么，唐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各自望着自己的风景，目光却不由得集到了一处。二人同时看到了那个“熟人”，是陆湘湘，她牵着孩子正在街上闲逛，似乎是察觉到了二人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
“去请她上来吧。”李牧对柔娘说。
“是。”
柔娘轻应，下楼去请了。
很快，陆湘湘和她的孩子上来了。
她说：“昨日刚在报纸上瞧见你卖宅子的广告，又从兄长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不想今日便遇到了你了，也真是巧。”
李牧笑道：“许久未见，夫人风采依旧，请坐。”
陆湘湘笑道：“不坐了，还有事。”
李牧见她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甚是喜庆，问道：“喜事儿？”
陆湘湘点头，说：“我再嫁了。”
李牧稍稍惊讶了一下，拱手道谢：“那可真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儿，可惜今日出门未带什么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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