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把药材收拾完毕，段昀还是用这副模样看着她，比起好奇这些药材的用处，他似乎更纠结于自己的问题，且还是很难以启齿的内容。
蘅稚大概是觉得有些意思，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缓缓转身看向段昀问到：“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纠结来纠结去的表情，在段昀这个一直故作“小霸王”模样的人身上更加有趣了。
段昀张了张嘴，听到她的问题就像是憋了好久，刚想要张嘴却又收了回去，而后涨红了脸看着她又想要说点什么，然后又没了。
就他这纠结了半天的模样让蘅稚饶有趣味的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他再三缄口。
段昀其实也是纠结了好几天。
早在凌渊和他说这件事之后，他是接连几天都没能睡好觉，好不容易睡着了，这晚上做梦还梦到了自家表弟强取豪夺什么的，然后猛地一下又惊醒了。
总归他认为是一件很秘密的事情。
他甚至都不能找人商量……段父不能说、小厮不能说，也不能转头去皇宫找凌渊，所以药材到手后他就想着要不来给好友一点提点，不然他怕之前做的噩梦会变成现实，到时候就是真朋友变死敌了。
毕竟换种方式去想，如果他是蘅稚，又是为国为民恪守边关的大将军……居然被人盯上了那啥的，发现后肯定是难以忍受的愤怒与想杀人之心。
“那啥，我就是……”
段昀好几次欲言又止，说到最后，他还是说不出来，“那个，我就是想说，一般情况下你会对什么人起杀心？”
蘅稚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问题，但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又让她很难回答：“看我心情吧。”
即便是在相同的事情，但处理结果自然是看她心情才会有着不同的后果。
杀心的话，其实还蛮多的。
“啊，那个我不是说看心情，就是，如果有人盯上了你，你会不会对他很反感，啊不，就是想要杀了他？”
这问题问得驴头不对马嘴的，都没有一个基础的衡量线。
蘅稚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如果只是盯上了倒不至于反感要杀了他。”
这小子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啊不是！我那个，是我是说……我是说我有一个朋友。”
无中生“友”系列开始了。
段昀抓耳挠腮了一会儿，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我就是有一个朋友，她很优秀，但是呢她被同性看上了，你觉得她会不会厌恶到想要杀了那个人啊？”
“优秀的人到哪儿都会被喜欢。”
蘅稚对这个话题倒是也没表现出很反感，毕竟这种事情在未来也蛮常见的，即便是现在不多但也是有的。
只是她的回答刚落下，她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段昀的这个朋友该不会是……她吧？想到他之前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联合起来就很简单能想到这个“友”会是谁了。
除了她，应该也没别人了吧。
难怪他今天来看自己好几次欲言又止，且不知所措的纠结，原来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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