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答应了冉述，但是方鹤一面对十多年的第一次正式考试，难免不适应。
他已经摆烂当咸鱼了好多好多年，第一次努力，也是期待有个好结果的。
考试的考场是按上学期的成绩分的，方鹤一是年级第一，所以位置就在本班靠窗的第一个位置考试。
顺序依次排位年级第二名，第三名……
方鹤一后面坐的冉述，冉述后面坐着宁长安。
所以这个班按年级名次来的话几乎都是高二一班的同学，偶尔有几个别的班的考入年级前四十穿插进来。
过了会，监考老师走进来。
总是有很多学生关注监考老师是谁，因为如果是那几个比较严格的老师，在她手底下考试，压根抄不上。
现在这个班还好，几乎都是靠实力。
“把桌仓那面朝前，桌子上不要摆关于语文的东西，考试不许交头接耳，考试途中不许上厕所，要是上厕所的话现在就去。”
这老套的说法，在学生时代每次考试都会出现。
不过很多年再这么听一次，还有点亲切感。
方鹤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笔和胶带，然后就安静的等着发卷子。
大概十分钟后，考试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开始给每一列的第一个人发卷子，然后第一个同学在拿上自己的卷子后依次往后传。
方鹤一写完基本信息后先是看古诗词那边。
【曹操《短歌行》抒发了广招贤才，一统天下的广博胸怀，诗的最后四句是：“———”】
方鹤一把这个题扫完后，心里就一个想法，没背《短歌行》，想不起来，过！
第二个。
【《孟子鱼我所欲也》中说，虽然一点食物即可关乎生死，但是若“——”，饥饿的路人也不会接受；若“——”即便是乞丐也会拒绝。】
哈，这个昨天背了。
方鹤一直接就动笔写。
“呼尔而与之，蹴尔而与之……”
欸？
蹴尔而与之，“蹴”字……一下子想不起来咋写了！
方鹤一整个傻眼。
你让他这个多少年没动笔写过诗词的人，一下子想起来是不现实的。
尴尬了……
其实从一开始这俩写不出来，后面答题就已经是答的一塌糊涂。
昨晚默写了那么多，真就，一个没考呗？！
更不用说重头戏作文，他甚至都没有写完。
因为好久没考试他连该多久写作文都没个概念，再加上词藻匮乏，编都编不出来。
忘记戴手表，班里的表还坏了！
好歹以前考场的监考老师还会说一句“还有一个小时了，记得写作文。”“还有四十分钟了，没有写作文的同学抓紧写作文”
结果这次的监考老师似乎一直在放空自己，就最后五分钟的时候说了一句“还有五分钟，检查一下名字班级写好没。一会准备收卷了。”
结果很明显，到了十一点半考试结束，方鹤一像是被掏空了身体，悲伤的从考场出来。
一出来他就被同学围住。
“欸欸鹤一，你古诗词《琵琶行》那个写的啥啊。我写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须曾相识。你呢？”
“方大学霸！你前三个选择选的啥啊！我感觉那些选择抠字眼，我真的不太确定。是BBC不?”
“老方，古文那题你三个选择是啥？我选的ABC给我吓的，这也太怪了。”
方鹤一呵呵一笑，一个都没说。
正巧冉述从教室出来，看到他被围住后主动上前解围。
“我给你们说吧。”冉述笑盈盈的。
“好的好的。”同学们立马把注意力放到了冉述身上，一窝蜂的上去问了。
赵朵拉和宁千寻恰巧经过这一块。
“考完试对答案的都有病。纯心给自己添堵。”赵朵拉闷闷的说。
宁千寻没说话，她走着走着冷淡的往后瞥了一眼方鹤一和冉述那边，然后转头笑了笑：“对就对呗。求学上进也不是坏事。毕竟咱们不学，不能让别人也不学啊。”
赵朵拉：“欸千寻，我是学习的啊，可别胡说。”
宁千寻皱了下眉头，不可思议的说：“你学习你万年倒数第一，”
赵朵拉：“……”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宁千寻潇洒的摆了摆手：“毕竟我倒数第二。”
“欸千寻姐！”
这俩姐妹正说话呢，前面突然拦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
宁千寻看他拦在自己前方死活不走，就有点不耐烦的皱了眉头，道：“我说，你有什么事？”
男生：“千寻姐，我跟你一个考场的，我在你后面坐着，你有印象吗？”
宁千寻摇摇头。
男生推了推眼镜，憨憨的说：“没事没事，不记得也没事。那个下午考数学，你数学不是不好吗？我给你传答案，要不？我数学能考130。”
宁千寻扯了扯嘴角，觉得这男的真是莫名其妙：“哦。不要。”
说罢就直直的从这男生的旁边走过去了，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等她走远了，赵朵拉看着这男生说：“哥们，追千寻这方法有点老土了。我们千寻考试从来不抄的，她要是抄，也不至于还是这个成绩。”
然后就往前小跑，继续跟上了宁千寻的步伐。
留下男生迷茫的站在原地。
……
下午考数学
数学题不就是，学的1 1=2，然后让你算月球到地球的距离吗？
不过方鹤一做的还行，昨晚做了点题找感觉，没语文那么痛苦。
正面刚做晚，准备翻答题卡写背面的大题呢，突然从远处飞来一个小纸团。
没错，是考场常见出场嘉宾，小纸团同学。
方鹤一看到滚在自己答题卡上的小纸团满脸诧异。
这个考场的人还需要传答案吗？
他转头看向了旁边那人，发现这个人不是班里同学，应该是底下的班考上来的吧。
就看那个男生用手势传达“看纸条”后迅速低头写卷子。
方鹤一也是服气，这还好老师刚下去巡逻了，不然被发现是作弊成绩直接取消。
他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着。
【填空3，4】
方鹤一翻到正面，发现他也不会写，然后就在纸条上写了两个字【不会】扔了过去。
那男生看到纸条后开心坏了，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获得十分了！
开玩笑，方鹤一啊，中考第一，年级风云人物，这不是百分之百正确率吗？
结果打开，看到俩大字。
【不会】
卧槽？他能不会？
装逼呢吧。不想给答案就不给。特地扔了个【不会】的答案羞辱人。
不就是中考第一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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