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很快送了过来。
王朝阳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忽然抄起两瓶酒，一齐开了，递给赵凡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也不用杯子，就着瓶口就是一通猛灌。
冬天的“常温”啤酒，冰凉刺骨，顺着喉咙往下咽的时候，又凉又涩。
“痛快！”王朝阳展颜一笑。说实话，他并不是俊美的那一派的，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温润如玉，很可靠的那一型。
“学长，谢谢你！”赵凡难得的说了句正经话。
“咱们自家兄弟，谢来谢去的，可不就见外了吗？”王朝阳调整了一下坐姿：“说起来，学长我以前经常在所有人面前都没有自信。”
“我觉得，我既不是专业出身，也没有人家的天赋好。无形中，我总觉得我比别人都矮一截。”
“直到，遇到了学弟你。你给了我那两首民谣之后，我忽然觉得，原来我也可以把歌唱的这么好！我也可以拥有数以万计的粉丝！学弟，学长敬你一……瓶！”王朝阳也红了眼睛，猛地将手里酒瓶往前一递。
“自家兄弟，什么谢不……谢的！嗝！”赵凡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凉气混着酒气从鼻子里冒出来，又酸又爽！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王朝阳将手里瓶子用力一墩：“兄弟，我不是说男女不平等！也没有不尊重女性的意思，我只是劝你一句，女人……别太看重！这个星球，离了谁，它都……转！”
赵凡看着王朝阳在那里大着舌头劝自己，忽然莫名的想笑，但更多的，则是感动。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地擦了一把眼睛。
手上湿湿的，应该是眼泪吧？
原来，失恋的滋味，是这样的。
原来，失去的滋味，是苦涩的。
这一晚，赵凡和王朝阳都喝多了。
好在，哥俩互相搀扶着，一路呕吐一路跌跌撞撞，总算回到了住的小区。
“去我家。”赵凡心里清楚，醉酒的人最好不要单独睡觉，否则会有危险。
“好！”王朝阳喝多了之后，再也不拘束自己，大大方方地拉着赵凡，嘻嘻嘿嘿笑着，摇晃着上了楼。
开门，进屋，赵凡把王朝阳扔到沙发上，自己去简单洗漱了一番，又给学长弄了一杯温开水，拍他脸拍醒：“学长，喝点水。”
“好。”王朝阳睁眼，胳膊抬了抬，没动弹，眼皮又耷拉了下来。
赵凡哭笑不得：“你才喝了两瓶都不到，这就不行啦？”
学长王朝阳没再说话，明显已是睡过去了。
……
赵凡端着水杯，坐到了阳台上。
抬头，天上挂着一轮半圆的月亮。今天是什么日子？赵凡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只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或许就又是单身了。
单身的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女生调笑，可以打，可以闹，甚至还可以拍拖。
再也不用顾忌别人了，甚至是……她！
赵凡心头最后一次划过那张漂亮的脸蛋，窒息的痛再一次弥漫了心脏。
夜，静谧安详。
他坐在椅子上，仿佛入定的老僧。
……
天亮，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篇章。
“学弟？”王朝阳醒来，赵凡已经将桌子摆好，将热好的牛奶和面包片端了过来。
“面包牛奶什么的，我其实并不爱吃，可有时候闻到面包的香气，却又忍不住想要尝尝。”赵凡擦擦手：“其实我更喜欢吃包子，尤其是肉的。”
“我也喜欢吃包子，张嘴就可以吃，没有那么多规则和顾忌。”王朝阳拉开椅子，坐到桌旁开始吃了起来。
“学长，呆会陪我去公司，我想录一首歌。”赵凡想了想：“不，现在我有好多首歌想要录，全都是关于失恋的。”
“灵感如尿崩？”王朝阳一愣，心里暗暗羡慕。
到底是学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可以写出那么多的好歌。现在受到了失恋这么大的打击，灵感又爆棚了！
“学长，能不能别那么粗鄙？这叫灵感憋不住屎了！”赵凡说完，和王朝阳一起哈哈大笑！
男人的世界里，屎尿屁的玩笑永远存在，因为男人至死是少年。
蓝芒娱乐。
秦明很难得的抱着保温杯出现在录音棚。
“我听人说你一大早就发疯来了公司录歌，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看来……唉，少年人，总是被情所困！”
“像我，老年人，多好。就没有这种烦恼！”秦明摇晃着那颗大脑袋，貌似滑稽。
“有烦恼的时候，就找不到蓝色的小药丸了。”赵凡想到了《最近有点烦》里的歌词，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秦明一愣，脸色由尴尬转为神秘，凑过来：“你快交待，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蓝色的小药丸的？”
赵凡语塞，一旁的王朝阳却是放声大笑！
这笑声有点突兀，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王朝阳。
秦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来，再唱一遍，我听听。”
“秦老师，我能不能向公司申请，出专辑？”赵凡随口一问。
“当然可以了。”秦明哈哈大笑：“你有那么多首好歌，公司早就有这个意向了！”
“那就托您去弄好了。公司有我各首歌的录音棚母带。”赵凡说。
……
第三期《真正的蒙面歌王》很快和观众见面了。
这一次，观众们直接被赵凡令人眼花缭乱的声线变化给整兴奋了！
“白龙马，西游记！”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被赵凡勾起了童年的回忆。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唐三藏……
但奇怪的是，这一期播出之后，关于“冷脸千面人”的热搜数量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整期节目安安静静的，只有天王聂廷的几条热搜在。
安静得……令人不安！
“是节目数据有问题了吗？怎么会没有热搜？”
“是‘冷脸千面人’引起大众反感了吧？个人无责任猜的。”
……
日子仍然平静地过去，几天后，第四期《真正的蒙面歌王》又迎来了录制。
这一次，赵凡全程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
连“银光亮亮美人鱼”邹玉金故意朝他招手，他都视而不见。
只是偶尔在参赛选手唱到精彩的地方，才会礼貌地鼓一下掌。
可在他面具露出来的眼睛里，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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