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跟白予非关系不清楚的时候，他却还在相信他们么？
傅程转眼看她：“我自始至终相信这一点。”
——
第二天贝薇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想傅程那句话。
秦秋玉说他是疯了，她也这么觉得。
“贝薇姐姐。”
突然有人打开了她办公室的门，柔声叫她。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抬起头来看着门口，李艺姗便走了进去，给她轻轻带上门，依旧温柔的笑着。
贝薇觉得她像是一个上了战场的战士，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李小姐怎么又来了？”
贝薇淡淡的问了一声。
“昨晚你去陪朋友，傅总又突然有别的事情离开，也没能好好聊一聊，所以今天，我想我们再约一次呀。”
“……”
贝薇敏锐的目光冷淡的看着她，拾起桌上的笔轻轻地捏着，微微一笑：“今天中午有应酬，没办法陪你吃饭。”
“原来你这么忙啊，那，晚上呢？”
李艺姗又说。
“我现在倒是有点空，你要有什么想说的不如现在就坐下来，我会认真听。”
贝薇淡淡一声提醒她，还算和善。
“其实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无非就是想跟傅总在一起，我今天来找你，其实也是希望多了解了解他的喜好，还有你是他的公关经理，对他的行程肯定也知道的不少，要是你能找机会给我跟他单独相处就更好了，我会让我爸爸赶紧跟傅夏那边签约，另外，我今天还带了瓶香水来，是我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只此一瓶。”
李艺姗却还是看到她身上的冷气，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收起刚刚的笑容，声音倒还那么温温，软软的。
李艺姗将那瓶香水放在桌上，贝薇便抬了抬眼看了看，随即微笑着低了头：“这都是小事。”
“真的么？那你愿意告诉我傅总的行程么？我打电话给他，问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吃饭，他总说没空。”
说道这里，李艺姗又有些委屈的低了头。
贝薇看着她那样子，然后拿起手机来拨了个号码：“郭秘，我想知道傅总最近的行程。”
贝薇问完听着郭想回答，抬了抬眼看李艺姗，李艺姗已经激动地快要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他在城内的行程你都知道了，待会儿要开会，我就不留你了。”
她始终云淡风轻，只定定的坐在那里面对李艺姗，以至于李艺姗突然觉得贝薇还算是个可用的人，点点头：“那好，那我先不打扰你，再见。”
“等等，香水拿走。”
贝薇眼眸淡淡的看着那瓶粉色的香水，她早已经不是年少时喜爱香水的小女孩，而且此时这瓶香水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脏东西。
“这香水真的是送给姐姐的，姐姐就……”
“再有一件事就是，我不习惯给别人做姐姐。”
没有多余的解释，但是只一个眼神，足以叫李艺姗停住了后面的所有客套话。
李艺姗自觉脸上有点挂不住，去拿了拿瓶香水便迅速离开。
贝薇却在她走后终于觉得周围空气好了些，桌上也干净了些，打开桌面屏幕找材料看起来。
中午跟客户一起吃饭，偶遇盛明月，两个人在过道里站了站，盛明月自己点了根烟，也递给她一根。
贝薇看了眼，犹豫了几秒后便迅速抽了一根夹在细长温润的手指间。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起那天跟他在一起抽烟来。
抽一口吧，或许会痛快些。
盛明月轻笑了声：“怎么？没有我当你情敌，觉得没意思了？”
“若是最后跟傅程相伴到老的是你，我倒是觉得还不错。”
“可惜你婆婆一听说我跟白松的事情，便放弃我了，那位李家大小姐表面上小鸟依人，乖顺懂事，你婆婆自然是也能将就。”
“可是傅程的一生，为什么要别人来安排？”
贝薇淡淡的一声，盛明月给她点了烟后她狠狠地抽了一口，看着楼梯口的眼眸不自觉的锐利起来。
“你根本就是还爱着程少，既然如此，何必把他拱手他人呢？你亲自陪心爱的男人一生不好么？”
“心爱的男人？或者吧！”
贝薇听到那几个字之后不自觉的嘲笑了声，随即却没有再反驳。
傅程那样自信的说她还爱他，盛明月也这样看她对傅程的感情，突然间就连她自己也不好直接否认了。
可是爱又怎样？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觉得程少这个人还不错，重要的是，他从来不碰别的女人。”
盛明月想了想，又认真对她说了句。
贝薇听到此处才笑了，轻声问她：“那你是从不看娱乐新闻吧？”
“你说的是……”
盛明月突然犹豫。
贝薇又抽了口烟，靠着墙边默默地低了头，之后笑意便渐渐地淡了。
总有些事情，是会午夜梦回的。
“那个叫齐琳的？真是真的？”
盛明月至今仍然不信，傅程会做那种事。
贝薇想了想，终究没能再回她，因为傅程前些日子的辩白就在耳旁，真真假假，她曾经坚定地信念，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有些瓦解。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做过些怎样的事情？
她明明曾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但是却不再清楚自己当时所看到的是真是假。
后来她让自己别再多想，盛明月被朋友叫走后她把那根烟抽完，然后才起身，迈着闲散的步子挥别满脸的淡漠，堆起笑容打开了应酬的包间的门板。
“程经理你去哪儿了？再不回来我们可是要去寻你了。”
“遇到个朋友，聊了两句。”
大概是因为心情烦闷，所以一时没收住，来者不拒多喝了几杯，散席后她跟王一凡下了楼，王一凡先送她上车，之后站在外面片刻。
“程少！”
“嗯！”
贝薇只觉得头疼，以为自己或许是出现幻觉了，抬手用力抚着自己的额头搓了搓，直到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她才转过眼去。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已经坐在她身边，就那么泰然处之的与她相对。
“傅程？”
贝薇因为酒精熏的嗓子沙哑起来，低喃一声。
“喝了多少？”
傅程看着她，长臂顺势往她脑后一伸。
贝薇大概是因为喝多了，条件反射的起了起，等他手臂一放好她才又靠回去，但是这样一来，傅程只要勾勾手，她便到了他怀里。
“没喝多少。”
她想着盛明月对她讲的话，极淡的一声。
傅程低眸看着她，稍微一凑近便皱起眉头来，看她不太痛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缠住她的视线：“还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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