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悲剧发生了，短短数秒，所有的相仆便很壮观地滚下楼梯。
韩思艺站在楼梯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堆叠在一块，将自己的同伴压在身下。走在后面的人被压在底下，他们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当场身亡。
韩思艺茫然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枪管似乎还残留着硝烟反应之后淡淡的火药味。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流失，间接在她手里丧生。她的视线有些飘散，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明明什么都没吃，胃里却一阵翻涌，恶心到了极点。下一刻，她忽然丢掉自己手里的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声尖叫起来。
“啊！”
与此同时，楼下大门缓缓被打开，传来一阵有序的脚步声。
“把他们都处理掉。”一个如清泉般悠扬婉转的声音缓缓响起。
少年瞥过压成一堆的肉山，皱了皱眉头，在心里计较着，这些相仆实在没有半分美感，以后特训换成哪个项目会更好一点。
“是，少主。”几名手下立刻开始清理现场，不一会儿，这里就被还原成一间空旷的屋子，甚至连中央道场上的软垫也换成了全新的。没有血腥味，也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仿佛连刚才的枪声也只是错觉。
佐川哲也踏上台阶，在转弯处便看见蹲在楼梯口的女生，他在她跟前站定，色泽粉润的薄唇轻轻启合：“恭喜你，通关了。”
近日的天气并不算好，天空是阴沉沉的灰色，像极了某人此刻的心情。
偌大的射击场，只一个男人戴着隔音耳麦，对着两百米外的标靶不停重复做着给枪上膛扣动扳机的动作。
黑发凛然，他静静站在那里背光而立，埋藏在阴影下的凤目冷沉如潭。他穿着简单的一袭ARMAN纯黑色衬衫，袖口反卷露出半截修长的右臂。蜜色的肌肤，肌肉线条性感中带着一种力量的美。
没有人能看出，这条手臂在两年前的那场蓄意爆炸中差点废了。幸亏陆医生凭着精湛的医术及时将他的手抢救了回来，但是当初他的手臂失去了精准的射击能力，刚出院的那段时间里，他甚至连举枪射击的力气都没有。然而两年的不断训练，他的右手射击总算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水准。
这个时候，身后的脚步由远及近，每天穿白大褂的陆医生难得地换了一身黑色西装，他在男人面前站定，看了他一眼，问道：“今天，你要不要过去？”
祁牧焱没有说话，再次端起手中的枪，眼神却变得幽暗而犀利。视线，手臂与枪口精准地存在于一条直线上。
“砰！”一声枪响之后，他摘下耳罩，与手枪一起随意地扔在旁边，然后拎起西装外套，转身离开。
陆衍恒眯起俊目眺望过去，看着靶心微小的枪孔，惊叹出声：“牧焱，你的射击貌似又进步了啊！”转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走远，他连忙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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