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皇后之位去补偿，这恩情还真大。”
禄雅勉强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如此重情义的人。”
明明是夸赞，但是顾长天却听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有人雪中送炭，有人落井下石。”
顾长天抿了口茶，却觉得这雪水泡的龙井怎会那么苦涩。
“莫说这些了，我听不懂。”
禄雅摇摇头，放下了餐具。
“我吃好了，皇上慢慢享用。”
这一次，她终于开始叫他皇上了。
禄雅勉强的站起来想要离开，却被顾长天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叫皇上。”
“...那叫什么？”
“叫夫君。”
他掌心的温度不断撩动着禄雅心弦，而他薄唇中吐出的三个字，让禄雅的面色立刻绯红了起来。
“我，我还未嫁与你！”
禄雅结结巴巴的反驳着，想要抽开手，却怎么也抽开不了。
“迟早的事。”
顾长天手腕微微用力，禄雅立刻跌坐在了他身上。
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脏竟不争气的越跳越快....
“唤一声夫君可好？”
顾长天紧紧的搂着怀中人，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着，“我想听你说。”
禄雅浑身微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某个场景。
花前月下，少年少女也是这般相依偎。
“我明日便上战场了，父皇为了历练我，特地把我安排到了一线....”少年的声音突然顿了顿，温柔甚至有些委屈的说道：“临走前，唤我一声夫君可好？”
“夫君，若是你从战场上平安归来....你会娶我吗？”
禄雅情不自禁的呢喃了起来。
听见她嘴里吐出的这句话，顾长天的身子骤然紧绷！
她果然是禄雅！
此时此刻，顾长天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意，将禄雅横抱而起，走向了挂满幔帐的大床....
“你，你要做什么？”
禄雅终于从回忆中惊醒，满脸惊慌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顾长天！
“雅儿，朕真的很想你。”
顾长天声音沙哑，一把摁住了禄雅挥舞着的双手，轻声说道：“别闹了，跟朕回去好吗？”
他们之间的互相伤害，已经够多了。
他不想再持续下去了。
“你放开我！我说过，我不是你的雅儿！”
禄雅咬牙说道：“你为什么总要把我当作是她的替代品？”
就算她真的是禄雅，可是她并未恢复记忆，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她和顾长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闹够了没有？若你不是，你怎会记得那一晚上我们之间说过的悄悄话？你的心里，还有我！”
顾长天的耐心终于也被消磨光了！
看着身下的人，眼底间满是炽热的情意和欲望！
“朕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为何你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顾长天大手一探，裂锦声骤然响起！
“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禄雅！”
她拼命的挣扎着，但是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
一股屈辱的感觉在她心中不断蔓延，折磨着她的心智！
“顾长天，你若真这么做了，我发誓会让你后悔的！”
禄雅双眼通红，奋力的嘶吼着！
眼中，竟闪过自己都未察觉的恨意！
“你还在恨我，是吗？”
顾长天心中狠狠一疼。
为何他们二人，总是在互相憎恨！
“我都可以放下你背叛的那三年，你还有什么资格恨我？凭什么恨我！”顾长天眼中情欲更浓，低头吻住了那红润的双唇！
“唔！”
感受着写满侵略性的索取和占有，禄雅眸色发狠，咬住了顾长天的唇！
一股腥甜的味道顿时洋溢在二人唇间。
“咝.... ”
顾长天吃痛的吸了口凉气，顿时松开了她。
两人都在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暖阳从镂空的木窗中照射进来，在顾长天脸上形成点点光斑。
他绝美的脸庞因为过于激动而微红，深邃的眉眼里有痛心，有愤怒，还有眷恋。
唇间，破了皮。
鲜血染红了他的薄唇，平添了几分妖冶。
“我....我说过的，你会后悔的。”
禄雅看着他唇上的伤口，心里莫名一疼，顿时没了底气，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好像生怕他会怪罪自己的。
顾长天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擦去唇上的鲜血。
“只是这种程度的后悔吗？”
顾无尘突然轻笑了起来。
笑容里，竟带着些凄凉。
“你曾带来的痛，可不知这点。”
那身凤袍，那封婚书。
让他痛的肝胆欲裂。
如今不过被咬破了唇，却红着眼说他会后悔？
“若是想让朕后悔，这还不够。”
顾长天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突然扯下了自己身上绣着金龙的大袄，扔到了她身上。
“你若是想把这场戏玩下去，演下去，朕陪你。”
顾长天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平淡，且写满了威严。
“但....你就不怕自己假戏真做吗？你就不怕....重蹈覆辙，玩火自焚？”
用另一个身份认识他，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就是禄雅。
她就不怕，再次尝那禁果，再次堕入深渊？
“....你这么爱的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把她弄丢的？”
禄雅缓缓披上了那龙袍，三千青丝洒下。
易容后的她没有了原本的动人，却多了几分英气。
那双清澈的双眸，更是以前不曾有的。
一股充满了异域风格的美感在她身上呈现，让顾长天失了神。
她的问题，更是让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怎么弄丢的呢？
从他下令砍下禄山头颅的那一瞬间，就弄丢了吧？
又或者说，从三年前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你有愧于她，是吗？”
她已经不想解释自己不是禄雅了。
但是她却能感受到顾长天身上的那顾爱恨交加，愤怒和悔恨。
复杂到极点的感情。
“她也有愧于我。”
顾长天的双手捏紧成拳。
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找借口。
“可我问心无愧。”
禄雅一字一句的说道：“顾长天，我无愧于你。”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她真的是禄雅。
也真的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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