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我去账房那里看了一下，母亲当年陪嫁过来的好多铺子的地契什么都不在账房，连账簿都不在，账房说在二婶手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聂氏脸色惨白，慕雅言这个丫头，这个丫头完全是要掏空她啊，当年自己身份不及庄氏，嫁妆自然也是远远不及庄氏，所以自己管家的三年来，已经陆陆续续把庄氏手里不少赚钱的铺子，地契都收在自己名下了，从来没有给府上交过一分。
本来她是想等再过几年，庄氏一死，慕雅言出嫁，那整个将军府都是自己的，有谁还会在意这几间小小的铺子，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慕雅言这会儿就来讨债了。
聂氏此刻无比后悔，当初怎么没早一点弄死慕雅言，整的自己现在这么狼狈。
“二婶？”
“啊？”聂氏被慕雅言惊醒“言儿说什么？”
慕雅言清雅一笑：
“我是问，我母亲的嫁妆铺子是不是在二婶那里。”
“呃……我……嗯！”最后聂氏还是必须咬牙承认了，毕竟自己当初做的时候没有料到会有今天，也没做什么防备，账房的人都看见自己拿走了地契和账簿。
“那什么时候言儿去拿回来吧？”
“嗯？”聂氏惨白着脸“言儿年龄尚小，打理铺子需要抛头露面，你现在插手怕是不妥吧。”
“也是，那就等我及笄礼之后我禀报了皇后姨母再说吧。”
聂氏“……”
“二婶，您就趁着几天再帮言儿把账簿再打理一下，等言儿得了皇后姨母的允许，在正式接手。言儿接手之后，二婶再回慕府也不迟的，反正就是一墙之隔，二婶不会介意在我们将军府在多住几日吧？”
“我……”聂氏现在是怎么回答都不是，回答介意，明白了拿把柄给慕雅言抓，还要失去将军府这一有利地势，回答不介意，就要将自己这些年贪墨的银子全部抠出来还给慕雅言，可关键是银子全都花出去了，这要让她怎么还？？
上头的老夫人听了下面两个人的对话，沉默了。
这么多年，老夫人对自己的二儿媳妇那是太了解了，看而儿媳妇现在这个样子，多半了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如此尴尬又难以启齿，当下有些生气，最近这二房没有一件事是让自己省心的，接二连三的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
但更让她生气的是，居然发现二儿媳妇居然还有事情是瞒着自己的，比如大儿媳的铺子，地契，那现在可都是有市无价的东西，那每年能带来的财富可是不是比小数目，而这些钱自己可是一分都没有见到，现在自己却还要帮她支付丫鬟那一万两的月银。
“言儿这里？”正当聂氏危难之际，慕宗阳如天神般出现在她眼前，替她解了急“你父亲正派人找你呢？”
“二叔，父亲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是羿王来了。”
慕雅言一听羿王来了，深怕他会说出昨天说的赐婚那样的傻话，自己可不想近亲结婚，将来生了弱智啥的，那不是捧着笑话让大家笑吗？
“好，那言儿就去了。”慕雅言礼貌和老夫人行了礼“二婶，我们刚才说的事，言儿改天再找你。”
老夫人没说话，看着老夫人难看的脸色，聂氏和慕宗阳也站着没动，慕雅娴就坐立难安了，羿王和熙世子一贯形影不离，羿王了呢熙世子是不是也来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脸……慕雅言这个贱人！要不是为了让祖母狠狠的罚她，自己又怎么会至于故意去涂抹过期的药水，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没能如愿的让她难堪，反倒是好像给母亲找了麻烦。
最终还是没能抵得过想偷偷看看熙世子的想法：
“祖母，孙女儿脸伤未愈，能不能先回去抹抹药？”
老夫人挥手示意她离开，聂氏岂能不知道自家女儿的想法，怕她在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想陪着一起，但刚一动就收到老夫人犀利的眼神，当下也只能任由女儿自己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慕宗阳看了一眼老妇人的脸色，关心的问。
“问问你的好媳妇，她都做了什么？老婆子的脸都要让她丢尽了！”
聂氏闻言开始凄凄的哭起来：
“母亲明鉴，媳妇什么都没有做啊！”
“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言儿问你要庄氏的嫁妆你支支吾吾的不愿给？那本来也是她的东西，她要回去有什么不对？”
聂氏脸色一变，知道老夫人说出这话来多半是生气，自己贪墨的时候没有想到她，觉得自己有事瞒着她。这老太婆得了好处的时候什么也不说，理所当然的享受，现在倒了又来计较。
“怎么会不愿意给，只是言儿只知道我拿了那些房子地契，却不知道前年打仗，有五分之一的军饷都是由将军府里来出的，媳妇那是刚刚掌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从各大铺子调度银钱来给将军，还抽了不少我的嫁妆铺子，但即便这样也还是不够的，无法之下，媳妇只要到处借钱……”
“即便是借钱，以那些铺子的每年的盈利也早该还完了吧？”
“是，第二年就已经全部还完了，后来夫君一心为朝廷效力，但大哥又不肯帮忙，媳妇只能自己上下打点，这也花费不好，而且年前送给娘的那五间铺子就是大嫂嫁妆里的……一部分。”
老夫人哽咽，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原本觉得自己没有得着好，觉得媳妇瞒着自己，可现在一说起来，自己反倒是占了巨大的便宜，那可是上京地段最好的五间铺子。这要让她吐出来，她是如何都不肯的。
“那现在怎么办？她的手都伸到脸前了，会放弃不要吗？”老夫人没好气的问。
“言儿都要了，媳妇也只能还回去了，只是娘的那五间铺子……”
“行了行了，让我好好想想，你们都先出去吧，最近不要再来请安了，每次来了就没好事！”老夫人不耐烦的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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