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望远号上的他和她
“汐瑶，海峰太大，快些进舱里来吧，当心着凉。”何慕言温柔的语调响起，而正看着海水出神的冯汐瑶并没有听到。这时，带有慕言温暖体温的外衣覆了下来，冯汐瑶这才发觉慕言的到来，见他这样细心为自己披衣，心下很是感动。“谢谢。”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为你披一件衣服，实在不足挂齿。”
“不，我已经很感动了，至少这样我就知道了，你不是不在意我的。”冯汐瑶补充道，心情大好起来。
“汐瑶，我们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我又怎会不在意你。”冯汐瑶心想道：但你可知道，我想做的，不仅仅是你的老同学、好朋友。冯汐瑶勉强地冲他微微一笑，心中的苦涩难言，又何必多言。冯汐瑶同样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好生幸福，即便她背叛了他，即便他和她远隔万里，她还是可以这样牢牢地占据他全部的心，她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是有多么羡慕江梦寒。
“慕言，咱们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巴黎？”
“我算了下，总该还须10天吧。”
“去了巴黎以后呢，你要怎么找她呢？人海茫茫的。”
“没关系，我可以一间酒店一间酒店的去打听，毕竟巴黎的中国人不多，我想不会太过费事的。”
“那你一个人去吧，我就不陪你了，我还要先去大使馆，伯伯交代我的事情我还要办。”
“自然，汐瑶，到了巴黎，你就去忙你的吧，不要误了你的事。”冯汐瑶的心态真是矛盾极了，一来她不想面对江梦寒，她不敢看到何慕言对别的女人一往情深，可是一来她又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他这样割舍不下，难以忘怀到这个程度。
“慕言，你说望远号，会不会像20年前的titannic一样沉没呢？”冯汐瑶不知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什么呢，怎么会。”
“呵呵，我开玩笑的，只是在想，如果望远号真的沉没，你会不会丢下我，会不会像jack一样把生得希望让给rose。呵呵，没事，我随口说说。”
“如果望远号真的会沉没，我一定会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语气很是坚定，冯汐瑶的心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慕言，“慕言，我要你再说一遍。”
“怎么？”
“别打岔，我要你再说一遍。”
“我说，望远号如果沉没，我一定会在你身边，护你周全。”冯汐瑶的眼中已有了泪花，“我会记得的，这句话，永远不会忘记。”尽管只是万分之一的假设，何慕言的话却让冯汐瑶视作承诺一般。冯汐瑶依稀记得，有谁说过“对於承诺，男人非常慷慨。男人一生向女人所许下的承诺，多不胜数，几乎连他自己忘了。男人知道，女人的爱情，离不开承诺，没有承诺，就是没有将来。男人若不向她许下承诺，女人难免想到这个男人只求片刻欢愉。”，那是小说里才会有的句子，即便能套上，也是不应景的，冯汐瑶心里明明知道何慕言这样说只是出于朋友的道义，她却宁可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是何慕言许下的对她的承诺。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无论何种情况，承诺本来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一场角力，有时皆大欢喜，大部份的情况却往往是两败俱伤。
“如果望远号沉没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声音很轻，再加上船上发动机的噪音很大。故而何慕言并未听清，“你说什么？”
冯汐瑶冲他一笑，并不说话，心里却说道“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冯汐瑶心下觉得满足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他爱的是谁，不管在他心里，自己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现下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和他说话，同他倚栏而聊的是自己，想到这儿，便觉得自己似乎比那个叫做江梦寒的女人更幸福百倍。真真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慕言忽然变得沉默起来，眺望着远方，静静地出着神，冯汐瑶知道，每当他这样一个人默默地不言语的时候，她知道，那是他在想着她——那个她不曾谋面，却在心里羡慕又记恨了千百回的女子，江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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