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延透露完消息之后，很快就准备离开了，结果刚要抬脚迈出门口之前，听到身后贺衍冷冷的声音，问他这次不是要钱？
成延愣了一秒。
确实，他之前偷拍贺衍跟沈芊的照片，几次拿着照片跟贺衍要钱，两个人之间关系已经僵到极点。
最后那次，成延还差点被情绪失控的贺衍打个半死……
换做成延以往的脾气，能捞一笔是一笔，但他现在非常需要跟贺衍缓和关系，自然不可能跟贺衍要钱。
不仅如此，成延还试图打起了感情牌：“衍哥，之前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兄弟跟你认识也七年了，什么性格你也清楚。”
“我那时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又不愿意伸手帮我一把，才会那样，更何况最后那一次，我不是还在微博上帮你澄清来着？”
成延差点被贺衍打得半死那次，事后他去验过伤，还拍过照片，然后这些照片被当时贺衍的经纪人拿过去，当做贺衍暴力对待工作人员的黑料。
经纪人试图以此来黑贺衍，一度误导了网友大骂贺衍，最终，倒的确是成延跳出来澄清的，但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并非兄弟情深。
谁知道，此时此刻的成延，居然义正言辞演起了兄弟情深。
可惜贺衍给他的回应，只有一个不冷不淡的眼神。
成延讨了个没趣，也没再废话，麻利的走了。
地下工作室很快只剩下贺衍独身一人，因为是地下，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隐隐的霉味。
贺衍站在那里，脸色依旧很冷，似乎在思考刚才成延的话。
他喜欢沈芊，这点没什么可否认的。
曾经一起出道时，没有喜欢上，反而是几年后的选秀节目上，两人的身份发生巨大变化——
沈芊是导师，他却成了选手。
贺衍甚至说不上来，具体是因为什么，或者哪一点喜欢上沈芊，只是某个瞬间忽然意识到，自己总是忍不住会想要看她。
哪怕是在镜头前，也难以做到理性克制。
那根本不像是他。
起初贺衍还试图对自己否认，可后来，当他发现网上，自己的名字越来越频繁跟沈芊联系在一起，会因此产生愉悦感时，贺衍不再自欺欺人。
再后来，沈芊说想要签他，说欣赏他，虽然沈芊的意思是欣赏他的音乐制作能力。
即便这样，也足够让贺衍喜悦。
他跟沈芊说好，等跟老东家的合约一旦结束，就加入畅音，随后，网上还出现了他跟沈芊的CP粉。
老东家眼看着他越来越红，眼红不肯好聚好散，捏造黑料黑他，也是沈芊帮了他。
终于当一切尘埃落定时，贺衍不是没想过告白。
可他又担心，如果被沈芊拒绝之后，她是不是连签他都不愿意？
她会不会，也不想再要他？
感情大多都有时机，有时候好时机就是这样在无形之中错过，等贺衍再次动了念头的时候，沈芊身边却多了另一个男人，陆召南。
更令人猝不及防的是——沈芊竟然公开承认了恋情。
从那之后，贺衍一直极力克制内心的念想。
可郑铎曾经也说过，“芊姐现在无非是谈个恋爱，谁说恋爱就能谈一辈子？你现在就放弃，是不是太早了？”
贺衍像是突然被点醒。
的确，沈芊从来不像是会因为恋爱就被绑住一辈子的人。
这个念头，让他心底不禁蠢蠢欲动。
谁知今天成延又找上门，让他知道陆召南曾经对沈芊的伤害，这一次，贺衍觉得自己似乎就连安静旁观等待都做不到了。
他明知成延应该另有所图，否则不会无聊到跟他说这些。
可终究是诱惑太大，他意志力也不够坚定，还是动摇了。
*
年会结束后，沈芊在路上就有点晕，酒精加上车里的暖气，让她昏昏欲睡。
从地下停车场上楼之后，她刚刚开了公寓的门，就被陆召南推进去。
他灼热的气息落在她颈间肌肤上。
先是亲吻、再是耳鬓厮磨。
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陆召南今天脱她裙子的动作，也比以往少了点耐性，至于后来那一切，更像是带了点泄愤的情绪，反反复复磨她。
结束之后，沈芊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身后的男人再度靠过来，从后抱住她。
“你属狗的么？”
沈芊拍掉陆召南落在自己腰间的手。
陆召南手掌贴着的地方，有他刚刚留下的齿痕，不止是腰，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痕迹。
刚刚他的确有些失控。
从今晚年会，总看见贺衍若有似无飘向沈芊的视线，再到那两次对视，还有沈芊跟贺衍有说有笑的画面。
每一个，都让陆召南觉得无比碍眼。
他克制了一晚上的情绪，所以刚才失控了。
这会儿情绪平复，陆召南又判若两人似的温柔，抱着沈芊去洗了个澡，整个过程无比细心，而且难得没再动手动脚。
沈芊换好睡裙，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倒头就要睡，也没再想起来赶陆召南回对面的公寓。
隔天早上，她是被烤吐司和煎蛋的香气叫醒的。
沈芊在主卧卫生间洗漱过后，推门出去，就看见陆召南正往返于厨房和餐厅，男人衬衫袖口卷着，露出肌肉线条流畅好看的手臂。
“醒了？”陆召南放下餐盘，走过去要了个早安吻。
沈芊任由他亲了一下，走到餐桌边坐下。
吐司煎蛋，并不是多有技术含量的早餐，但也可能因为技术差异，做出天差地别的味道。
而陆召南的早餐厨艺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至少，他现在再也不会弄出糊了的煎蛋，值得表扬。
沈芊也没有吝啬称赞：“好吃。”
吐司和煎蛋的口感都刚刚好。
早餐快吃完时，陆召南看着沈芊，忽然问道：“《迷雾》电影版主题曲一直没有满意的版本，让贺衍去试试吧。”
沈芊怔了怔，然后点点头：“也行。”
《迷雾》电影版本身就是畅音跟东传联合开发的，算是自家的项目，让贺衍去写主题曲也没什么问题。
还能联动宣传。
谁知陆召南下一句却是：“主题曲、片尾曲加上插曲，估计需要几个月时间，为了方便工作，让贺衍这阵子去东传吧，东传会给他准备好工作室。”
明明是打击情敌泄私愤，却又说得义正言辞。
乍一听，还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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