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刘老头急忙站起了身，去拿桌上茶碗给刘月瑶倒茶。
茶碗也不是倒扣着的，就那么敞在那。估计是谁来了都是抓拿两只茶碗给人倒茶喝。
刘老头抓来一只茶壶，哗啦啦往那两支茶碗里倒茶。
“啥时候到家的呀？”他边倒茶边问。
刘月瑶走了上来，把带过来的礼物放在桌上，道:“昨日傍晚的时候到家的。”
刘老头看了眼那些礼物，点点头，“昨日你跟你大哥回来那会子，我和你奶都早早上床睡了，不晓得你们回来了。”
刘月瑶笑了笑，来到了贺氏身旁，问：“奶，你身子咋样了啊？还好不？”
刘月瑶一边观察贺氏的状态！
恩，脸色红润，精神状态良好，命长着呢！
贺氏也放下了筷子，“还行，死不了。”
刘月瑶嘴角抽了下。
“嗯，我奶还能说这种抵人的话，那就真的死不了！”她道。
刘老头瞪了眼贺氏:“你奶这段时日喝了不少药，脑子不好使，话也不会说，你甭跟她一般见识。”
“来，坐下来喝茶！”刘老头招呼着刘月瑶坐。
那边，贺氏抬起了筷子，闷头往嘴里扒拉早饭。
刘老头微笑着打量着刘月瑶，询问了一些京城的事，没有提奔丧的事，刘月瑶也自然没问。
说了一会儿话，贺氏突然插腔了。
“我是死不了，你大伯就难说了。这里的话，往后啥时候都能说，你们要是有点善心，就去你大伯的院子瞅一眼你大伯吧！”贺氏道。
听到这话，刘月瑶不吭声了。
按照她的本心，是真不想去看刘大栓的，但顾念亲情，还是站起了身:“嗯，我原本就是打算过来看诸位长辈的，那爷奶接着吃饭，我们去大伯那转下就回去了。”
这边，刘老头也跟着站了起来，送刘月瑶到门口。
“回头得空再过来喝茶。”他道。
刘月瑶点了点头，去了刘大栓的院子。
刘大栓的屋门开着，屋里传出刘铁柱的说话声。
刘月瑶进了屋子，刚进屋子，就嗅到一股极其怪异的气味。
除了药味儿，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恶臭。那是一种腐朽的臭味，似行将就木的糜烂之气，是死亡的气息。
许是早上吃了一碗煎饺的缘故不，这会子刚进这屋子，嗅到这气味，刘月瑶胃里面一阵翻涌。
那头，站在床边的刘长富红着眼眶看了眼进屋的刘月瑶，招呼了一声，“瑶儿，你来了！”
“大哥，瑶儿专门回来看你了。”刘铁柱对躺在床上的刘大栓道。
这边，林氏朝刘月瑶这边走了过来，对她使了个眼色。
刘月瑶顿时就意会过来娘这眼神包含的意思。这是让她莫要太往前去，等会站一下就走呢！
刘月瑶回给林氏一个明白的微笑，往床边走了几步，视线落到靠坐在那里的刘大栓的身上。
这都快要初夏了，大伯还盖着过冬的厚厚棉被。
三个月不见，他整个人瘦了不止一点点啊！原来是白白胖胖的脸上都胖出了褶子。这会子圆脸已变成锥子脸。脸上的皮肉耷拉了下来，肤色更是蜡黄蜡黄，眼睛凹了下去，眼眶周围一圈红色。
看人的时候，目光都有些呆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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