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这牛叔是真的要嫁女儿，他的女儿也找到了自己的金玉良缘，那就也愿意给做个证指认一下钱氏就好了。
倒也不是不愿意直接帮苗素兮填这个窟窿，只是这几两银子的事儿，她宁愿吃了，或者花在三房的身上，多少她都不心疼。
但一想到是钱氏贪去的，苗云兮就浑身不舒服。况且还是她费尽心思从老张家的手上给弄回来的。
“他不是很好相处。”
莫阙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村口了，牛叔就住在村口附近的，靠着最近的那一亩水田。
牛叔家的房子是那种典型的老宅子，修得还挺好，一点茅草都没有搭，只是墙上的灰摸着就有些不舒服，黏黏腻腻的。
“这牛叔家门口……怎么连个灯笼也没挂一个？这会儿吃晚饭天都黑了，有点看不清楚。”苗云兮不由得嘀嘀咕咕的，要不是莫阙一直扶着，她还真的有点夜盲了。
她伸手敲了敲那木头大门，里面是被栓上了，但好在牛叔家里头也种了有甜橙，一股橙子的香味儿倒是让人觉着舒服的。
敲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头有个女声，带着些不耐烦地道：“来了来了！敲什么啊！这大晚上的自己家里不好呆的啦？”
一开门，探出来个脑袋，手里的灯笼提在底下，照着她的脸倒是有一瞬间吓到了苗云兮。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问道：“请问是牛叔家吗？”
女人这才不耐烦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对着里头大喊了声：“牛胖子！有人找你！”
转过头来才对着苗云兮说了句：“等一会儿！”
遂后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让苗云兮都有些措手不及。
转头问着莫阙：“牛叔他媳妇儿？”
莫阙摇了摇头，一脸正色：“据白日所见，不是。这应该是他的小妾，我也是听闻的。”
在去打听钱氏那日和谁有交集的时候，就顺带的问了问这牛家的情况是如何，他也是想了许久，威逼利诱的一套才让牛叔把这字据给了他。
如今苗云兮想让他亲口为证的话，他还真有些吃不准这牛叔的脾气，不过……他就算是不答应，他也会让他答应的。
苗云兮‘啧啧’了两声，抱着臂吐槽道：“这男人就是花心，我本以为只有大地方的男人如此，没想到这么小个村儿里的男人也尚且如此！”
莫阙的嘴角微微一抽，低着头看了一眼苗云兮，若有所思。
才吐槽完，那门就从里头打开了，一个提着灯笼的中年男子站在了苗云兮的面前，他身形有些微胖，留着的胡子也已经盖住下巴了，满脸的戾气一看就是经常拿刀的，只是唯一的一点，他很白。
牛叔有些不耐烦地盯着两人：“你们谁啊？！”
“牛叔，我是老苗家的苗云兮，是李云娘的儿子！”苗云兮自我介绍道，差点就矢口说成女儿了，好险！
苗云兮他倒是听过，牛叔叹了口气：“这么晚了，有事找我？如果是买肉包子的话，明儿赶早的吧！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不卖不卖！”
原来这牛叔家，竟然是做包子卖的，而且卖的还是肉包子，这村儿里的人应该很喜欢吧？但也不是人人都每天吃得起肉包子，所以牛叔看上去穿得也不怎么好，应该是生意也不怎么好。
“哎哎哎不是！”苗云兮赶紧的伸了一条腿进去，牛叔也没办法把门给关上，只能耐着性子听她说：“对了牛叔，你今儿给了莫大哥一个字据，是我二伯娘跟你交易了一套嫁妆的钱财记录，对吗？”
听到‘嫁妆’二字的时候，牛叔的眼神都变了变，有些凶神恶煞地盯着苗云兮，伸手就要赶人：“什么嫁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走吧大半夜的谁扰人家休息的？！”
但莫阙在身后轻轻地撑住苗云兮的背，牛叔就算是把人给往外推，苗云兮也跟站定了似的，纹丝不动。
牛叔惊愕，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还长得这么撞，竟然都推不动这么个毛头小子？
随即打量了他几眼，越看脸上的怨气越是慢慢地消散了下去，张口缓缓地问道：“苗家小子，你今年多大了？你阿奶可曾给你找了哪家姑娘许了婚？”
苗云兮一个警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牛叔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就是问问你，那个字据是你给我二伯娘的对吧？那她到底卖了你多少钱啊？”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嫁妆！”牛叔有些恼了，用力地撞了一下苗云兮，赶紧的把门给合上了，从里头插上了门栓。
就这样，苗云兮吃了一次闭门羹。
“不是，这……这牛叔怎么也怪怪的？”苗云兮有些不解，拉着莫阙的胳膊，心里还有一些小委屈。
大老远的过来，什么都没问出来，竟然还被人给撞了一下，要不是莫阙在她身后，这会儿估计都得摔一个屁股墩儿！
“真不知道牛叔这样古板的人，二伯娘到底是怎么跟他做成了这笔生意的。”
“他估计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秘密吧。”莫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慰着：“我白天过来的时候，他态度没有这么糟糕，不如我们明日白天再来？”
“也好，不过那时间就得再紧一点了，上午做好唇膏，下午还得继续计划。”
在门外守着，再敲门也没人回应了，整个牛家就跟死寂一般的安静，苗云兮只好泄了气，按照莫阙说的办，先回苗家了。
苗家的门口好歹还挂着一个灯笼，只是今天忽然被苗老太换成了白灯笼，有点怪渗人的！
还没靠近苗家的大门，就又听到里头吵起来的，似乎吵得还不轻，都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咋回事儿这是？
苗云兮和莫阙对视了一眼，赶紧的跑了过去，打开了大门，声音是从主院里传过来的，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苗素兮的哭声。
大声地喊着：“别砸了，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奶，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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