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明显，面前的小宫女把头低的更低了。
苏暖盯着她看，只是道：“你把头抬起来。”
小宫女听了这话，不得不再次抬头，苏暖看向她那一双乌黑的眼睛，这双眼睛除了一些怯懦，就再也没有其它杂质了。
如果不是对方伪装的太好，那就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皇后娘娘怎么了？”
珍珠低声询问，苏暖摆手示意宫女小落带她下去，待宫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把自己的猜测讲了一遍。
珍珠听完了她的叙述，忍不住也皱起眉头：“皇后娘娘，您现在担心的是，会以为她是当年救了他的人，对吗？”
她其实想说不仅仅如此，她还担心原主当年不是救了皇帝的人。
如果皇帝之所以不杀她的原因是这个，那么再找到真正的救命恩人……
苏暖不敢往下想。
她点点头，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向珍珠：“珍珠，你快告诉我，那时候我真的有削肉救皇帝吗？”
“皇后娘娘，你……”
珍珠忍不住狐疑，她家皇后娘娘驾到觞国以后，不但性情大变，好像连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
苏暖继续可怜巴巴道：“不记得了，我全都不记得了，珍珠，你不是一直都跟着我的吗？难道你没看到？”
珍珠忙解释道：“奴婢未曾见到过，因为娘娘您当年根本不让奴婢靠近。”
苏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原主当年是藏拙了。
也是，既然原主当年都能想出用削肉的办法代替风君翊被割掉的舌头，那么手腕上的伤藏着掖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毕竟如果当时的云国真的危机重重，风君翊如果暴露，极有可能死在她爹那个昏君爹手里。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她也能心安理得，但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当年救了风君翊的人真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小丫头……呵，就是说那小丫头是风君翊的初恋。
得出这个结论，苏暖的心头猛地一堵。
于此同时，有宫女急匆匆走进来跪道：“皇后娘娘，沐小将军夫人前来求见。”
什么沐小将军夫人，不就是苏娉婷吗？
看来这个小白花春风得意，这次是过来挖苦她的。
只可惜，她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她毫无畏惧的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苏聘婷，就被两个太监抬进来了。
苏聘婷进来就坐在那里开口道：“叩见皇后娘娘。”
苏暖掀起眼皮，一双大眼睛盯着她，小嘴巴嘟囔道：“唔，五公主不是说扣见我本宫吗？怎么还坐着？来人，给五公主帮帮忙，礼数可不能少，要不然传出去了，大家会耻笑我，公主不懂礼数。”
她的话说完，原本站在旁边的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将她从椅子上提出来，直接扔在地上。
娉婷被这么一摔，直接磕疼了腿，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也不生气，只是用夹带着讽刺的口吻柔声道：“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粗鲁？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还在生气？”
“那不是妾身能够左右的，毕竟皇后娘娘现在的殊荣也幸亏当年那件事。怕只怕……觞国皇帝发现真相，会将皇后娘娘您打入冷宫呢。”
虽然早有预料苏聘婷会这么说，可是在真正听到以后，苏暖的情绪还是被她带动了。
她从床上下来，移步到苏聘婷面前，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别说，这脸皮厚的抽起来就是不一样，她手疼。
苏暖立马红了眼圈，盯着自己的手看瘪瘪小嘴。
珍珠立马凑到她身边道：“娘娘这是把手打疼了？”
苏暖点头，珍珠瞧见她白嫩的小手红了一片。
“娘娘，以后这种粗活累活，交给奴婢来做就是了。”
苏聘婷原本还在腹诽苏暖活该，可在听到珍珠的话，顿时白了脸色，她一双美眸盯着珍珠道：“贱婢，你敢动手试试！”
珍珠冷笑了一下道：“奴婢还真就动动手试试看了，奴婢虽说不是什么好人，可总比五公主这种放冷箭的人光明正大的多。”
说完这话，珍珠左右开弓，已经是几巴掌抡了过去。
这几巴掌下来，苏聘婷的嘴角都渗出血来，可她依旧冷声道：“苏暖，你以为打我几巴掌泄泄愤这事就能摆平？我告诉你，那小皇帝已经看到了小陶手腕上的伤疤，也猜到了当年救了他的人不是你。你若是动手杀了她，皇帝就会觉得你歹毒，从今往后你就是他卡在喉咙里的根刺，若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小陶就是卡在你喉咙里的一根刺，我不会好过，你也一样。”
苏暖听到这里，拳头握紧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苏聘婷说的一点也没错。
但她知道，她不应该生气，生气就是上当了，她淡声道：“这么说来，五公主婚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
苏聘婷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大一堆，苏暖竟然就抓住了最后一句。
“我什么我，本宫现在过得逍遥自在。”她站起来在苏聘婷身边踱步，语言气势完全不像是个十一岁大的女孩：“再说了，五公主是哪只眼睛看到皇上是因为小时候和本宫相识，才喜欢本宫的？左眼呢还是右眼？或者这两双眼睛都看到了？”
苏聘婷气的嘴唇颤抖，不得不承认，那个杀人不眨眼暴君，的确对这个死丫头不太一样。
“如果是这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那就给本宫挖了它们。”
苏暖的话说完，珍珠立马找到匕首抽出来，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苏聘婷立马失声道：“不，不可以，若是你挖了妾身的眼睛，妾身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皇后娘娘，妾身的腿已经断了，若是再没有了眼睛……”
“那还真的是生不如死。”
苏暖接下她的话，柔声笑道：“放心，你是本宫的好姐姐，本宫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呢。”
苏暖说完，拿过珍珠手中的匕首，用刀刃在苏聘婷的脸上划来划去，苏聘婷瘫坐在那里不住颤抖，生怕她手里的刀子一个不小心就刮花了她的脸。
她低声道：“五公主想不想知道，三公主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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