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屋内的烛火点上,芸娘和顾子离一同将沐言扶到床榻上靠着。
芸娘见顾子离一直拉着沐言的手,坐在他身边不肯动,便出去端了一盆温水又拿了毛巾放在里面,端到顾子离面前,让她给沐言清理一下血迹,之后又退下去,到小厨房给俩人煎药。
“还使得上力气吗?”顾子离拧了毛巾慢慢擦着他嘴角,之后将他的手拉过来,一点一点的将血迹擦净。
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沐言伸手拉住她,语气有些生硬。
“一会让陈太医来。”
顾子离擦了一下眼角,将他的手拿开,低着眸去解他的衣服。
沐言盯着她瞧了半响,最终还是自己抬手主动将外裳脱去,剩下中衣。
雪白的衣服,顾子离看见他胸膛上已经湿了一大块,沉默着又让他转身,见他左背上依稀也透着红色。
沐言一直注意着顾子离,见她眼眶有红了,他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你先出去,这里一会有陈太医。”
陈太医这时推门进来,看见沐言拉着顾子离低声说着话,出声。
“陛下,娘娘。”
收拾着东西上前,顾子离给陈太医让出位置,沐言伸手将中衣脱下。
看着陈太医将棉布一层层的撕下来,后背被烧伤的地方,肉和棉布黏在一起的又被撕开,血又开始往下流。
顾子离在一边看着,面色不变的伸手擦过眼角,视线随着陈太医的动作转动。
沐言不留痕迹的看过她发红的眼角,低声让陈太医快一些。
“陛下心疼娘娘?”
陈太医将血止住,又用顾子离先前拿着的毛巾擦拭好,往他后背上了药,沐言又小声的催促他。
人精似的,陈太医猜到沐言是不想让皇后担心,没再等药变干,收拾好东西。
“娘娘,”他见顾子离望着自己,将要用到的棉布和外用的药都留好,“要等到药干了才可以缠上棉布,时辰不早了,这里就交给娘娘,老臣便先行告退。”
“多谢太医。”陈太医提着箱子离开。
送走陈太医,顾子离走到他身前,用手抚过他后背。
有些痒,沐言还是忍住,任她动作。
等到药变干了,顾子离替他一圈一圈的缠上棉布,拿了一件干净的中衣过来,给他穿上,然后让他躺着休息。
“芸娘,将东西都撤下去。”
芸娘进来,手脚麻利的将放在一边的的东西收好,“小姐,可要用膳?”
“不用。”
“别听她的。”
沐言皱眉,“芸娘,你去将晚膳端进来。”
顾子离不看他,坐到窗边的软榻上,踢了鞋子,静静的看窗外。
芸娘应该是一直都有备着晚膳,只过了一小会,便端了进来。
是清粥,还配了一些水果糕点。
顾子离往床上看了一眼,伸手给剥了几个小橘,掰好,用碟子装着放到床边,接着便折回去,低头喝粥。
烛火在俩人间跳跃,带着沉默和静谧。
沐言侧靠在床上,手里端着小碟子,眼神淡淡的看着顾子离,一边捏着小橘子往嘴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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