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嗯了一声后，柳咪才从包里拿出手机。
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已经近半年没有练习过的女性朋友后，柳咪便打电话过去。
听着对方设置的《老鼠爱大米》的彩铃，柳咪总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这首歌早就不流行了。
半分钟后，对方才接电话。
“喂？”
听到对方那充满疑惑的声音后，柳咪道：“我是柳咪，咱们以前在长实家具那边当过同事，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小咪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咨询个事，”柳咪道，“我记得当初你有请过私家侦探，我想问下是在哪里请的，还有价格如何。”
“哪里请的？额，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都不太记得了，反正我只记得那个私家侦探姓石，全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石嘉杰？”
“对！”
“那这个石嘉杰怎么样？”
“还行，”对方道，“我让他帮我找我男朋友背叛我的证据，他花了差不多一周就找到了。反正挺牛逼的吧，连我男朋友和小三一块去酒店的过程都拍了下来。后面他有打电话叫我去酒店捉奸，但那时候我刚好在外地那边出差，所以我就让他帮我这个忙了。不过他这个人特别贪财，还跟我讨价还价。说什么踢门而入是违法的事，很可能会被警察抓走。结果没等我问该怎么办时，他就说只要我再出个三千，他就立马把门给踢了，还会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我答应了以后，不到半小时就收到了他发来的视频截图。他以前好像当过警察，因为特别懂得保留证据，他冲进房间里面把证据都给收集起来了。后面拿到证据以后，我男朋友连屁都不敢放，还跟个娘们一样抱着我的腿，请求我的原谅。我才不会原谅这种背叛了我的男人，所以我就直接将他踢开了。”
“那收费标准是怎么样的？”
“一天两千。”
“全程录像呢？”
“全程录像啊？”停顿了数秒后，对方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四千。”
“不是五千吗？”
“四千，我记起来了，刚好翻倍。”
“嗯，谢谢。”
“小咪，你该不会是要调查你男朋友吧？”
“我是单身狗，哪来的男朋友。”
“那好端端的干嘛找私家侦探啊？”
“调查别的事，你现在还在阮江吗？”
“我老公在外地做生意，我去年年末就跟他过来了。你什么时候要来这边玩的话，你记得打电话给我哦，到时候我可以当导游。要是你自己跟团或者瞎跑的话，准会被人宰。”
“嗯，谢谢。那就先这样啊，我去找你说的石嘉杰。”
“行，拜拜！”
挂机后，柳咪便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后，李泽道：“看来这个石嘉杰还是有点本事，就是有些唯利是图。”
“所以还是可以相信的。”
“那就再上去吧。”
“嗯。”
他们两个上楼之际，坐在办公室喝着给李泽的那杯茶的石嘉杰正一脸郁闷，因为一笔生意就这样溜走了。别看单笔生意利润很高，但又不是天天都能接到生意。要是连着几天都接不到生意，那这调查事务所肯定是要亏本的。当然和前几年比起来，调查事务所的生意算是好很多了。一则现在婚内背叛现象越来越严重，二则涉及到财产分割的离婚案件越来越多，三则大家都不差那么几千上万元。
“欢迎光临。”
听到小美那甜滋滋的声音后，知道有生意来了的石嘉杰立马站了起来。
他刚想绕过办公桌，哪知门已经被推开。
见是李泽柳咪走进来，石嘉杰忙将李泽那杯茶摆在了李泽之前坐的位置前。
李泽是看到了石嘉杰这一举动，所以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
“欢迎回来啊，”石嘉杰笑呵呵道，“怎么样？是不是决定委托我们帮您处理婚姻问题了？”
“我刚刚有打电话给我的一个闺蜜，她说你的办事效率挺高的，”坐在之前那位子上后，柳咪继续道，“当然了，她还说你有点贪财。其实这很正常啊，开门做生意哪有不贪财，又不是开福利院的。但是呢，她说的价格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哦。她说全程录像是四千元，而不是五千元。”
“物价上涨。”
“她是去年七月份委托你做调查的，再怎么上涨也不可能涨这么多吧？”
“美女，我跟你说吧，”石嘉杰道，“从去年七月份到现在，咱们阮江的房价涨了多少？百分之五十左右，所以我从四千涨到五千不是很正常的嘛？也就涨个百分之二十五而已。而且我跟你说，咱们国家的离婚率是一直在往上升，其中有三分之一的离婚案件都和单方或双方背叛有关，所以拜托我们事务处做调查的委托人真的是越来越多啊。就拿今天来说，你们已经是我接待的第十批客人了。我们这家事务所一共有二十名员工，除了做资料的，现在全部都在外面跑。所以就算你们肯出五千，我也必须想办法调配人手才行。要是你们只打算出个四千，那我真的是没办法帮你们了。”
看着石嘉杰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柳咪道：“五千。”
“看在你也算是老顾客介绍来的份上，我就给你们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4888，怎么样？”
“死吧？”
“4688，够吉利了吧？”
“1688不是更吉利？”
“美女，我这里可不是菜市场，你别动不动就对半切，这样搞得我很尴尬，”清了下嗓子后，石嘉杰道，“我给一般客户都是五千的价格，给你们4688，我已经觉得够可以的了。你们可能觉得我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跟哈巴狗一样跟在目标后面，但实际上执行起来特别的困难。警匪片你们有看过吧？警方跟踪犯人的时候经常都是好几辆车换着跟踪的。我们的话，我们每次至少会出动两批人，轮流跟踪，以防止被发现。你们想下，一个司机，一个摄影师，一个后备，这样就要三个人，两批就是六个人。五千块六个人分，一个人连九百块都没有。而且他们还是在冒着可能会失去自由甚至是生命做着这事，所以这是高风险行业啊。这种尾随跟踪本来就是违法的，一旦被目标发现，目标又报警，那他们就得都去蹲牢子。万一目标是个暴力狂呢？那他们肯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所以啊，五千块真的不……”
没等石嘉杰诉苦完，耳朵都快长茧的柳咪道：“就四千，你不干我们就换一家事务所。你说你们这边业务很忙，但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忙。要不然的话，我们之前走进来的时候，你们也就不会两眼放光，就跟看到人民币似的。”
“物价上涨，房价上涨，四千真没办法。”
“就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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