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顾凝玉总是能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无论是朝内还是在相府，羽王好像对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一般。
无论是从许氏还是顾林渊的口中都能听到有关于羽王的事情，而在此期间顾凝玉也总是觉得身边好像总是有人盯着自己。
“这段时间咱们相府不安静，奴婢倒是瞧着连各自的院子里都不安分起来了。”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顾凝玉拉着明月去了后花园溜达。
花月每日都在忙碌着顾凝玉派下去的各种任务，自然是从来都不得闲。
正是满心无聊着的顾凝玉便问：“你这是又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了？说来听听呗。”
平日里明月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利用闲暇的时光在下人们的嘴里听到各式各样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些日子她总能在忙里偷闲时听到几句关于顾凝楠的声音。
一次两次便无所谓，日日都能听到便是让人疑心四起了。
“这几日闲来无事总能瞧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二小姐的院子附近，奴婢还总是听人说府上的丫鬟们各个都瞧着不认识了这样的话。”
府里的事情，向来都是许氏一人掌管。下人们迎来送往的大部分都有各个地方的管家来掌管这些事情，且相府里面做事的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口多了事情也自然多了起来。
每个院子里一日三餐和平日里的琐碎事情足够让那些人忙得团团转，那些上了年纪的管家们一批批优胜略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让人格外奇怪的事情便是，顾凝楠的院子里自从被禁足之后便没有再有人靠近过。
即便是那些管家要更换人手也不会理会早已经失宠的地方。
明月突然提及此事，倒是让顾凝玉长了一个心眼儿。
最近几日更是眼睛总是盯着顾凝楠的院子。
时间一长，那猫腻儿就出来了。
顾凝玉平日里对着顾凝楠的院子暗中观察，将一两个自己觉得可疑的人做了一番调查。
正在廊下的摇椅上摇摇晃晃的时候，花月不紧不慢地从外头进来。
明月老远就瞧见了她，忙上前问：“你可查出了什么？”
她并没有理会明月，而是直径走到顾凝玉的面前说：“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那两个人表面上是到府上侍奉二小姐的，实际上竟然是羽王从外头安插进来的人。”
顾凝玉倒是不觉得惊讶，毕竟真正想除掉一个人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无所不用其极。
就像是前几日疯了的谢懿君一样。
即便是顾凝楠不能踏出相府大门半步，她始终有方法致她于死地。
“那个羽王也太过分了！身为一个王爷竟然要在相府安插自己的眼线？”明月气急败坏一副想要讨个说法的样子。
花月忙‘嘘’了一声，轻声责备起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既然二小姐的院子里能有人监视着，你敢保证咱们的院子里没有人监视吗？”说完瞧了一眼周围正侍弄花草的下人们，一脸担忧：“如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些人，又有多少人的耳朵是长在咱们身上的。”
起先顾凝玉倒是没有多想，被花月这般一说自己也跟着起了疑心。
像羽王那样的人向来是有仇必报，他那日在客栈里头那般羞辱顾凝楠想必一定是因为那批武器。
自从顾林渊掌管了武器的监工，羽王便一直被皇上忌惮着，他多年来营造的安分守己的形象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从前默默无闻的浪荡王爷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换做是顾凝玉也一定会暗中反扑。
片刻之后，她说：“咱们相府里面绝对不能出现别人得眼睛，你们两个人从今日开始把咱们府上所有小厮丫鬟们的背景都调查一遍，若是查出来便随便找个由头打发出去即可。”
“姑娘得心也太善良了吧！要奴婢说这样的下人若是真查出来乱棍打死也不为过！”明月气愤道。
“你这妮子怎么总是打打杀杀的？”顾凝玉顿时没了好脾气。
花月更是白了一眼，忙跟着顾凝玉一同斥责：“这妮子还是老样子，性子起来了就不顾大局！你若这样下去以后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明月知道自己言语失措，嘟囔着嘴道歉：“奴婢知道错了。”
尘世喧闹，耳边总是有一些乱七八糟得声音，唯一能让人思考的时间只有晚上。
趁着花月和明月帮着自己打洗澡水的时间，顾凝玉趴在窗户上望着窗前那颗茂盛枝叶的树杈思绪翩翩。
相对于顾凝楠的先发制人，顾凝玉显得过于被动。若是想要不忘初衷保护好许氏一脉，那便要时时刻刻惊醒着。
一阵微风拂过，司徒昱修便开门进了房间。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传入顾凝玉得耳中，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怎么趴在窗户上发起呆了？”靠近顾凝玉，司徒昱修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在额头上吻了一口。
“你怎么总是夜里来这儿？若是被旁人发现了还不是嚼舌头根？”她有些责备，想着她已经接受未来成为永王妃的事实，怎么他还总偷偷摸摸地见面。
笑了笑，司徒昱修才说：“我喜欢夜里见喜欢的人，因为这样我可以很安静地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仔仔细细地环着她，绕着她。”
顾凝玉最终还是没忍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他的胸口敲了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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