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水，城郊的别墅中。如月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而小夜，就站在他的身边。地上，躺着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儿。只是那长长的头发，早就已经凌乱不堪。
两个人的身上，被洒满了猩红色的酒液。而看上去，她们似乎也已经失去了知觉。
如月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突然间，他猛的站起身来，飞起一脚，踢在了一个女孩儿的身上。
嘭的一声，女孩儿重重的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
就算是身怀异术的高手，恐怕也挨不下如月的这一脚。更何况，那个女孩儿，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如月似乎还不解气，他弯下腰，扯住了另一个女孩儿的头发。右臂一甩，那个女孩儿的头同样砸到了墙上。殷红的血迹在雪白的墙壁上缓缓扩散开来，令人的背后，冷汗淋漓。
一身闷哼，那女孩儿抽搐了一下，再也不能动弹。
小夜走过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然后毫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如月哥哥，她死了……”
“死就死了吧……”如月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小夜，你到楼下，再带上两个人来。反正，咱们的别墅里面，女孩儿多得是……”
小夜走出了房间，而如月，紧紧的攥着拳头，站在了窗子边上。半个小时以前，他给黑虎会的王辉打过电话。但是王辉，却根本不打算听自己说些什么。
敷衍，语气中，全是敷衍的意味。
好像，他根本就不把姽婳堂，放在眼里。
紧接着，如月的另一个电话，打给了青龙帮了刘锐。但是让如月怒不可遏的是，刘锐他，根本就没有接电话。
再打过去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蟠水的地下势力握在了手中。但是现在如月明白了，这一次，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什么，苏辰为什么一定要追到这个地方来；为什么，为什么眼看就要杀死苏辰的时候，莫蓝却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而小柔，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手，找机会杀了苏辰。
如月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小柔才去了不到半天的工夫而已。更何况，现在的苏辰，必然会更加的小心。又有莫蓝和燕章风在苏辰的身边，小柔哪里还有下手的可能。
但是如月也知道，再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苏辰的异术就能够恢复。莫蓝已经到这个别墅来过一趟了，地址已经不是秘密。也许很快，苏辰就能够找上门来。
苏辰和莫蓝同时出手，一想起来，如月就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如月哥哥，人，我带上来了……”
身后，传来了小夜的声音。
但是紧跟着，就是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呼。
刚刚过来的那两个女孩儿，当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尸体。她们抱着头站在那里，想走，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早就已经不听使唤。
“死人而已，你们以前，没有见过死人吗？”
这个时候，如月的语气反而变得很淡。淡到，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嘭的一声，小夜已经把门重重的关上。然后她用力的一推，两个女孩儿就摔倒在了如月的身后。
小夜知道，如月需要发泄。每当事情不顺的时候，必然会有人，死在如月的面前。
在姽婳堂待了那么长时间，这样事情，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
转过身，如月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狠狠的一脚，踩中了一个女孩儿的咽喉。那女孩儿挣扎了一下，转瞬之间，眼神中一片灰败。
在如月的手中，这样的死法，算是没有什么痛苦了。
“小夜，我们走吧……”没有理会另一个已经瘫倒在地的女孩儿，如月只是朝着小夜缓缓的摇了摇头，“继续在这个别墅待下去，就真的是坐以待毙了……”
“嗯……”小夜知道，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如月哥哥，咱们去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如月说的是实话，他有些颓然的感到，天下之大，好像已经没有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好不容易在蟠水有了一点儿起色，到头来，还是难逃丧家之犬的命运。
“如月哥哥，主人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小夜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咱们还是去找主人吧，不管怎么说，三个人在一起，还有对抗苏辰的希望……”
“三个人？”如月的脸上，带着几分苦笑，“你、我，加上白戏子，也是三个人。但是，遇上苏辰和莫蓝，又有什么用呢？小夜，以后不要再给我提主人的事情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
没有说什么，小夜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恨，苏辰刚来，黑虎会和青龙帮就叛变了……”如月紧紧的咬了咬牙，“王辉和刘锐这两条狗，我如月离开蟠水之前，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
“如月哥哥，让我去……”小夜认真的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苏辰和莫蓝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杀那两个废物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缓缓的摇了摇头，如月走到了小夜的面前。他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那艳若桃李的脸蛋儿。也许任何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对于忠心的手下，都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
就算是如月这样的疯子，好像也不能例外。
“去找白戏子吧……”仿佛是过了很长时间，如月才下定了决心，“蟠水毕竟是他的地盘，他那边，应该会安全一些。更何况，咱们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去什么地方。黑虎会和青龙帮的手下不少，如果他们真的跟了苏辰，咱们就算要走，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
“楼下那些女孩儿怎么办？”
“别惊动她们，咱们两个，从后门走……”如月又认真的想了想，“锁上这个房间，别让她们发现这些尸体。就算是有人盯着我们，也要让他们觉得，别墅里一切如常……”
小夜点了点头，一柄寒光熠熠的匕首已经握在手中。她拉起了那个瘫倒在地上的女孩儿，右手一挥，划破了她的喉咙。
“没想到，我如月，竟然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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