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尸体，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气息散发出来像是渗透了时空，带着千古的味道，稍稍凝视，神魂都似要炸裂。
好在那莲朵摆动间，生命气息弥漫宙宇乾坤，所有生灵，但凡所见，心中都有勃勃之意透发，所受神伤通通都得以安抚恢复。
死意与生机并存，充塞天地。
“度厄仙金……难道这就是度厄仙金？”
有人呢喃自语间神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定是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玄妙！”
“度厄仙金？袁洪他们要抢夺的就是这种东西？”
“我有种预感，不说炼化吞食下去，仅仅把这东西带在身边，恐怕都有机会得窥长生之道！”
“千古之尸，死而不朽，绝对和度厄仙金有关！”
“度厄仙金，长生之道！”
长啸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激动难耐。
随后有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打出数道玄术，扫去阻隔视线的土尘寒雾，顿时就看到那莲朵摆动间，浓烈有如实质的生机中，隐约间就显化出各种异象。
有人撕裂长空，纯以血肉之躯，踏破乾坤，把玩日月。
有人盘膝静坐，一念陡起，摇落片片星雨。
有兽奔走，纵情嘶吼，啸动千山，有禽飞旋，振翅万里，罡风呼啸。
稍稍顿足，气焰腾空，如精气狼烟，笔直刺入宙宇。
又有许多妖魔精怪，不时闪现，如在时空中穿行，偶有残影落下，像是震塌一方大世，千丈红尘，横流物欲，缥缈出尘，光怪陆离一股脑地倾泻下来。
……
种种异象印入眼帘，使得许多人立刻陷入顿悟之中，然而很快就又苏醒，因为所见武法玄术，在识海心田中根本就留不下任何一丝半点的印记。
“为什么会这样？”有人发出惊呼，要知道他素来以博闻强记出名，现在却记不住任何东西。
“我来试试！”有人接近，听到众人议论，明白缘故后，抬头看向那莲朵，可不要说记住什么武法玄术，就连半分感悟都没有，不由羞愧退后。
“每个人悟性不同，平时看不出来什么，在这里一下子就分出了高低。”
不远处有声音响起，似在感叹，可那腔调格外令人不舒服，就好像他悟性有多高似的。
先前尝试失败的人，下意识就道：“看来你已经有所领悟了？不知道悟出了些什么东西？”
“领悟什么？非得看山不是山？”对方反驳，语气中尽是嘲弄。
“哦？这话说的倒是有那么丁点味道，那么你来说说看，既然山还是那座山，在你眼里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我眼中光景，说了你这等俗人也不会懂的，夏虫语冰？不可语，不可语。”
“嘿，尽说些虚头巴脑的话，我看你也如我一般，就少在那显摆了。”
“显摆？在你这等虫子面前显摆有什么意义？”
“虫子？我看你是想死吧！”
这人越听越怒，忍不住就要动手，结果却被人拦下。
“江凡！”
“居然是他！”
“不要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江凡啊，年仅十六就已经达到了真体第五境巅峰，天资实力双绝！”
有人道出对方身份，立刻引来许多惊呼。
“你还要向我动手吗？”江凡终于走近，稚嫩面孔上，目光有些飘忽，虽然在问话，却全然没将对方看在眼里。
“你……”
对方目空一切的姿态，令人极为气恼，可想想对方的实力，纵然拼将一死，或许都难以撼动半分，不由气结。
可这股怨气却怎地也压不住，当下嘟囔道：“嘿，天资实力双绝？依我看来，在场的，唯有一人当得起这个名头，你？还不行！”
江凡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是那种傲然之色，因为他这个称号并非自己强加，而是经过一次次战斗和一次次血火历练中得来。
在场任何人都没办法否认，正如天上的星辰，不言不语，但谁都无法忽视。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话音刚落，立刻就引起阵阵骚动。
“天资实力双绝？”
“这话也说得出口？”
“真是童言无忌。”
“我也算阅历丰富了，漂泊大半生，见过无数青年俊杰，少年妖孽，可真要说起天资实力双绝，江凡？他怕是连号都排不上。”
“不过，这人说的话……”
“让我想想，印象中那些人似乎还真比不了。”
“天资实力双绝吗？根本没法对比，不过确定能够比肩任何俊杰、妖孽。”
“你的见多识广，这话我信。”
众人交头接耳，嘈嘈杂杂，让人听不大清楚，然而江凡却明白，自家的名头遭到了质疑。
更关键的是，在众人心中，显然有人比自己更加出色，而且就在场中！
“到底是谁？！”江凡很想大声质询，一方面是颜面受损，一方面则是非常好奇，甚至是惊奇。
因为这么多人低声议论，明明没有任何一人提及对方名姓，偏偏却都是一副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也明白你说的是谁的表情。
但很快他就知道众人连名姓都不敢提及的人到底是谁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楚辰束手而立，并没有去看那度厄仙金，也没有去看那具尸体，目光散落，似乎是把整个天地都容纳其间。
但呢喃自语间，似乎所有的注意力又在那莲朵之上，异常的矛盾：“虚天为椁，阴身为根，幻梦空花，万古青天一株莲……这种手段，这等大势……”
“嗯？”
千百目光骤然凝聚，楚辰心中立刻深处感应，倒是乱了思绪，尔后皱了皱眉，像是在回想什么，半晌后才道：“天资实力双绝吗？我不是。”
什么天资实力双绝，甚至什么少年魔王这类的称号，在他心里连虚名都算不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然而这话落入江凡耳中，却不至于当众打脸，毕竟就算是头猪，都能看出来，在场中所有人心中，唯有楚辰在当得起这个名头，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屑当之。
再对照方才自己的姿态，更是暗自羞恼。
“楚辰！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先前在葬天陵中，楚辰暴走，简直有人挡杀人，神挡杀人的无敌之意。
江凡也是亲见，可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似乎都忽视了楚辰的年龄或者换句话说，都早就把他当做了巨擘霸主式的存在，而不是同辈。
现在反应过来，几乎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不过相较于其他人，江凡此时刺激更深，稍稍沉默后，也不说话，双手动作间，居然打出了数道玄术。
旁边有人不知所以然，片刻后才发出惊呼，原来江凡竟是将度厄仙金中闪现出的几式玄术给学了下来！
但很快更多的人则反应了江凡此举的意义所在。
“这是向楚辰发起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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