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想了想回答，“其实也不是啦，是上次去吃KFC碰到的那位阿姨，她今天也带着小弟弟去了游乐场，我跟着阿姨去玩了，爸爸就带着小弟弟玩。”
叶蕊心里大惊，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背地里居然还有联系。
她还没说话的，就听到浴室门口传来了方白薇的声音，“什么阿姨和小弟弟？”
浴室里有水声，所以她没怎么听清，只听到了几个关键字眼。
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方白薇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自己儿子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但仔细想想，觉得又不太可能。
宴辰现在就算对纪南湘死心了，也不会跟别的女人乱来。
团团听到方白薇的声音，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说。
叶蕊脸色茫然，恍恍惚惚的半天没回过神。
方白薇推门进来，将团团的衣服放到衣架上，诱哄着道：“团团乖，跟奶奶说一下哪个阿姨。”
“就是那个阿姨呀，我们今天又碰到她了。”小孩子的嘴到底还是不把门，一问就什么都交代了。
方白薇接着又问道：“你认不认识那个阿姨？”
“认识啊，”团团点点头，想要跟奶奶解释一下，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模棱两可的回答道，“就是上次请我吃鸡腿的阿姨。”
“……”
方白薇沉默了下。
尽管团团没有清楚的说出是哪个阿姨，但她脑子里还是本能的闪过了纪南湘的脸。
“是纪南湘吗？不可能啊，宴辰对她明明已经死心了，不可能再去找她，”方白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有，什么小弟弟？”
“就是阿姨带的那个小弟弟，是阿姨的宝宝。”
“纪南湘的宝宝？”
事到如今，叶蕊见已经无法再瞒下去，只好坦白了，“干妈，上次偶遇的时候，纪南湘身边还带了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男孩，我当时以为是她朋友或是她亲戚的孩子，没想到是她的。”
“什么？她又有孩子了？”方白薇有些震惊，坐下来拉住孙女的手，“你爸爸见到那个小弟弟了？”
“见到了，他还抱了小弟弟呢，哼！”
方白薇见叶蕊情绪不好，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蕊蕊，你先出去吧，我来帮团团洗。”
叶蕊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她扶着浴缸站起身，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走出去的时候，身体更是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的令她几乎迈不开脚步。
方白薇帮孙女打上沐浴露，然后在她身上涂抹开，“你爸爸跟阿姨都做了什么？”
团团想了想，然后摇头，“什么都没做啊，就是碰到了，然后说了几句话。”
“那小弟弟呢？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那个阿姨带你玩了？”
“对啊，还给我买奶茶了呢。”团团高兴的说，她不懂大人间的那些恩恩怨怨，也不知道说这些会带来什么影响，“奶奶，我下次还想跟阿姨一起玩。”
叶蕊站在门口没有离开，听到团团这话，心口不由刺痛了下，同时窜出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
她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四年，难道这四年的关心呵护，还是比不过纪南湘的两面之缘吗？
还是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刻在了骨子里，外人再亲也比不过？
方白薇将团团这些无心的话听到心里，越发觉得心疼叶蕊，“团团，奶奶不是跟你说过蕊蕊就是妈妈吗，你怎么不喊呢？”
“因为爸爸不让我喊呀，”团团一脸无辜，把所有原因都推到了自己老爸身上，“而且爸爸也说了，她不是我妈妈。”
“她照顾了你四年，如果你真的想喊，你爸爸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方白薇耐心引导，“团团，你觉得蕊蕊对你好吗？”
小丫头认真的点点头，“很好，比我妈妈还要好。”
“那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
“那你既然喜欢她，以后就叫她叫妈妈好不好？”
“不好。”
方白薇：“……”
这孩子，还真是油盐不进。
她心里虽然郁闷，但也没辙，谁让这鬼精灵是自己孙女呢。
问到这一步了都不行，方白薇也懒得再问下去了。
叶蕊听到里面的对话声停止，随即才转身离开浴室门口。
方白薇把那些话放在了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件事，等给团团洗完澡后就从儿童房走了出来，直接去了主卧。
明宴辰抽回落在报纸上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方白薇也不想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见到纪南湘了？”
明宴辰点点头，也没否认，“对。”
她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他否认也没用。
方白薇还以为他会狡辩几句，没想到竟直接承认了下来，“蕊蕊说，你们那天去吃饭的时候她身边还带了一个小男孩。”
“……”
她见他沉默，心里更有些急，“你倒是说啊，是不是？”
“是，她带了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
“那个孩子……”
明宴辰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是我的儿子。”
方白薇听闻，脸上顿时呈现出震惊，“真，真的？你肯定是你的吗，不是她和别人生的？”
“我确定。”明宴辰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是别人的，要不是我的，那也不是她的。”
“可她当时刚生完团团不久，能怀上吗？”方白薇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一方面觉得纪南湘那时候不会怀疑，一方面也觉得她就算怀孕了也不会再把孩子生下来。
“凡事都有万一。”明宴辰也觉得离谱，可他就是不信纪南湘会生下别人的孩子。
方白薇看着他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差不多信了他的话，嘴角不由勾起抹笑意，“这么说，那我又有孙子了？”
他目光又重新落向手里的报纸，没有回应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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