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媚怔着，像个小木头，没有回应。
“怎么了？”顾怀谨又问了一声，语气并未发怒，“某个男的是……谁？”
姜九媚看着顾怀谨，想他既然这么问，那定然得回。
她嘀咕着，“就是以前跟姜如欣一起陷害我的那个人，成……笙啊？”
“他？”顾怀谨手指撑着下巴，“所以，你刚才跟他见面了？”
“嗯。”姜九媚乖乖地回应。
“那他和姜如欣在一块，又想撺掇着什么对付九媚么？”
“那肯定啊。”
其实听到这话，姜九媚放心了。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坐在床畔，翘着二郎腿笑，“放心吧，索性我已经知道她们要怎么对付我了。”
“如果再告状，对你竞争顾氏总经理会有阻碍。”顾怀谨靠着白色的枕头，明明面色苍白，还憋不住笑九媚傻，“现在我不能帮你了，自己要理清思路。”
姜九媚哭笑不得，抬手整了整顾怀谨的衣领，“我那么厉害，还需要你保护？”
正洋洋得意时，姜九媚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顾老爷子。
“果然，话别说得太早！”姜九媚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随之给顾怀谨示意别说话。
顾老爷子这个时候来，总不能是什么好事儿。
姜九媚多留了一个心眼，轻轻点了一个免提。
“孙媳，你父亲来了？”
姜国华？
怎么又是他？
姜九媚努力保持平静，声音细若蚊喃，语气轻轻怯怯。
“爷爷，还有别的人么？”她这一打听。
那边就是冷冷清清，低沉沙哑的回声。
“没有。”
没有，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后，便挂断了电话。
徐徐抬头，姜九媚扑到顾怀谨的怀里，被褥往脑袋上拉。感觉光线都照不到自己的脑袋以后，她才发泄。
好烦，好烦啊……
坐着的顾先生，抬起手掌，轻轻落在脑袋上，中指上，一个钻戒熠熠生辉。
他抚着姜九媚的头顶时，很轻很轻。
目光望着外面窗户一闪而过的彩光。
“他点名让你回去，你不能不回。所以藏着有用么？”
姜九媚鼻梁在对方的病号服上蹭了蹭，大概气味太熟悉了，她反而觉得好安心。
探出一根小指头，拽了拽对方的衣领，仰视的眼睛漾着清波。
“哎，我担心我会控制不住发脾气！”
顾怀谨手指落在姜九媚的耳朵上，手指在旁边触了触，薄薄的嘴唇压下，好看的唇形在对方的眼里无限放大，“那让我陪你去么？”
“啊……不要了。”顾先生的后背做了手术，伤口裂开，流了很多血，秋医生这么耐心地同她讲过。
如果不管不顾，执意让重伤的顾先生陪同，那无异于是在害他。
姜九媚怎么能舍得呢？
“算了，好好养伤，我先走了。”姜九媚长呼一口气，坚定地站起来，而后拎了手提包便走。
未想站起来的那一刻，肩上的手提包却被顾先生拽住，轻轻地往怀里拉。
再看，他的下巴已经磕在了姜九媚的右边肩膀上，“顾老爷子在场，还是不要演戏了，该怎样，就怎样，说真话，反而容易让人相信。”
“为什么？”
顾怀谨抬起手掌，拍了拍姜九媚的后背，像哄孩子般，“你才嫁到顾家多久啊，能知道顾老爷子是什么人，有怎样的手腕么？”
“嗯，我知道。平日里看起来特别温柔的爷爷，才是顾家的boss。”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将自己叫过去问话。
还好几次，怀疑试探的意思。
“顾先生，跟你在一起相处久了，我发现你也并不是像欺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么？”
腹黑狡黠几个字，在姜九媚眼里，是贬义词。
于是乎，她都不曾拿来形容自己心爱的顾先生。
“好了，去吧。另外……注意分寸。”顾怀谨松开手，催促着，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姜九媚点头，未停留，提着手提包便回去。
来的人的确只有姜国华，不过奇怪地是，顾家那些人都在。
姜国华这次前来，也不是因为顾氏总经理的事儿。
可坏就坏在姜九媚误以为对方是因为这件事儿，所以闹了矛盾，姜九媚更是面红耳赤。
“孙媳，你对你爸就是这个态度？”
姜九媚看着顾老爷子，沉默不语。
“国华兄，你还是直接告诉他吧。”
姜国华叹口气，心有些悲凉，面色也挺不好看，“算了，因为她母亲的事儿，这孩子一直不愿认我。”
姜九媚看对方这个眼神，以及这个语气，诧异又奇怪。
“姜国华，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不用吞吞吐吐？”姜九媚本来想着喊他爸的，结果始终喊不出口。
加上离开医院时，又有顾先生支持，索性不管不顾了。
谁知姜国华说的却是外婆的事儿。
“你外婆最近病得很重，医生建议她来大医院治疗，可她不肯。所以……”
姜国华不比平时，面上凝重，却稍显感伤。
“你嫁到顾家这么久了，一没回门，二没通知你外婆。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把这件事儿告诉你。”
他可能也没有预料到姜九媚会给他甩脸色，言语里也没有什么晚辈对长辈的好话。
可听到外婆，姜九媚也有些紧张兮兮地，站起来，有些担忧，“我外婆给你……打的电话？”
啊，该死，之前没给外婆说实话。让她真误以为自己在姜家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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