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鱼等了许久，别说顾景山了，就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大风厂的工作时间规范了许多，六点钟一下班，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员工们鱼贯而出，小鱼看谁都觉得陌生。
她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些陌生的人，陌生的建筑，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顾景山了。
就在小鱼站在公司门口发呆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从不远处的汽车专用通道开了出来，车窗关着，副驾驶室隐隐映出一个男人冷峻的侧脸。
他低头翻着眼前的一本书，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小鱼。
黑车的轿车很快消失在街角，而下班的工人也陆续少了，厂门口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
天黑了，小鱼看着面前那幢高楼的灯光熄灭了大半，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她打算去龙湖小区，兴许顾景山还住在那里呢。
小鱼也没有搭车，而是一个人慢慢地在街上走。虽然省城变化很大，但是按方向感走肯定没错的。
再说，她还可以看看街上的变化，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她还想到了自己曾经代理的品牌服装店，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开着，当时是胖丫和阿灵在帮她打理的。
……
小鱼凭着感觉走到以前的那条街，可那条街现在正在改建，马路要扩宽，马路两旁的老房子全拆了，现在到处都是隔离带，以及“前方施工、闲人免进的”的警示牌。
看来，服装店也没有了，就算有，隔了这么多年，肯定跟她没有关系了，没理由她消失了这么久，胖丫和阿灵还在替她打工的。
小鱼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往回走，却突然听到有人喊她：“你是……小鱼？”
声音挺熟悉，转身一看，竟然看到开着一辆女式摩托车的李承业，路灯下，他的表情显得极其惊讶。
外面过了这么多年，李承业已经不是当初少年的样子了，他胖了一些，身上穿着白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裤，眼神多了几分俗世的平庸。
小鱼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李承业就道：“果真是你，你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岁月在你身上仿佛只是过去了几个月。”
小鱼正要客气地回应一下，可李承业突然又问：“你怎么回来了？我听说你跟人私奔了。”
“私奔？”小鱼睁大眼睛：“谁说的？”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啊，玉莲和小菊，民乐村的人，还有……还有顾景山公司的人都这么说。起初我也不相信，想想那时候你和顾景山两人这么恩爱，我以为哪怕天崩海啸都不能让你们分开的，谁知道……你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对了，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小鱼冤枉极了：“你连这都信，这谣言传得也太玄乎了吧！”
李承业一副看破了红尘的样子：“起初我也不相信，可后来我迫于现实压力娶了王晴，我才知道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相信的。”
这下轮到小鱼惊讶了：“你竟然娶了王晴？”
“是啊，我早两年大专毕业，以前都是包分配的，可到我这一界刚好就不包分配了，就算分配也是分到偏远的单位，后来王晴找到了我，说只要我肯娶她，她就找她爸爸帮我打点张罗，我想着娶谁也是娶，就同意了，对了，我现在在邮政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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