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思！储妃一事，岂是儿戏！”
区区一个矮奴，如何配得上三皇子妃之位！
得知桓冽立妃之事，荀佐的反应有点激烈。
他不顾一屋子下人在场，甚至当着黎琬的面，无所顾忌的向桓冽进言。
黎琬附和说：“对啊。毕竟是两个人的终身大事，你怎么能当儿戏呢。我是无所谓啊，将来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以免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劝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吧。”
荀佐向她投去怪异的眼神。
这矮奴得了这么大便宜，竟然还...不情愿？
她究竟是何目的？
黎琬朝满腹疑虑的荀佐挑了一下眉，用眼神示意他安心。
咱们一边的。
看她对荀佐眉来眼去，桓冽不悦蹙眉。
他挥退左右。
“你们都下去。”
待下人们退出去，荀佐更加明目张胆了。
“殿下，你若当真喜欢这矮奴，给她个名分就是了，怎能将皇子妃许给她呢！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殿下三思！”
“哎哎哎！”
这就伤感情了啊。
黎琬还以为他们立场一致呢。
“荀佐。”桓冽踱到黎琬身侧，越过她的头顶看向荀佐。“神侍对神子都会有独特的感应。你是教主培养出的最优秀的神侍，在初见黎琬时，就没有感应到什么吗？”
荀佐一副莫名之色。
桓冽又说：“你不排斥她，你排斥的是矮奴这个身份。你的感官受你的这种情绪影响，变迟钝了么。”
“殿下？”
被桓冽点拨到这种程度，荀佐心中隐隐寻到了答案，却被他下意识的否定。所以那种不清晰的感觉变成了一种他不愿去解开的困惑。
桓冽揽住黎琬的腰身，垂眸凝着挨在他身侧的小女子。
黎琬一脸懵逼，来回张望他与荀佐。
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桓冽幽幽道：“黎琬，是神女。”
“这不可能！”荀佐立时否认。
桓冽却对他置若罔闻。“而且我敢断言，她是神力最强的神女。”
“这更不可能！她——”
不过是一个矮奴！
荀佐不相信一个矮奴会拥有神力。
“最好的证明便是——”桓冽缓缓道，“她不用神力匙便打开了神殿的那道禁门。你也知道，只有注入神力，禁门才会被打开。”
那天夜里，桓冽带黎琬去云巅神庙。在神殿的禁门前，黎琬只是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那门便打开了。
荀佐看向黎琬，目光从不信变成了不解。
桓冽：“她若没有神力，如何在不伤及命脉的情况下，将一部分毒血逼出。”
“啊...”黎琬有点挫败的抓了抓脑袋，“原来你早就察觉到了呀。”
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
这么说，这矮奴承认了！
荀佐更加难以理解了。
区区一个矮奴，怎会是神女！？
桓冽与黎琬说：“你的鞭子，长不过七尺。但操在你手中，你可以让它变得远远不止七尺。只怕不止鞭子，其他东西也可以。”
“所以...”黎琬对他虎视眈眈，“这就是你一直把我困在你身边的原因？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想利用我的力量达到什么目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歇了那心思吧。”
桓冽轻笑，“你可别太高看自己。”
“我也从来不小瞧自己。”黎琬毫不示弱。
她高高的踮起脚，努力昂起的脑袋才堪堪超过他的肩沿。
桓冽一手将她按回原形。
“我不指望你现在就对我死心塌地。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
“这你也太自信了吧。”黎琬哼笑，“想我跟你来日久生情那一套，那也得看你日后表现如何了。”
“拭目以待吧。”桓冽轻轻挠了挠她的腰窝。
黎琬立时羞恼，有种叫火钳子烙在他手上的冲动。
荀佐不明白——他越看这二人越觉得他们般配怎么回事？
“殿下，便是如此，她也改变不了她是矮奴这一事实。”即便有三皇子亲自证明，荀佐仍对黎琬是神女一事半信半疑。“立妃之事，若传扬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桓冽不以为意。
他并不在乎世人能不能理解他这个决定。
“立妃之事，容后再议。”桓冽为黎琬梳理马尾，“眼下最重要的是，清干黎琬体内的余毒。华老不行，那便寻其他医者来。”
华扬被黎琬气走之前说的一些话，令桓冽耿耿于怀。
华老的意思——
黎琬很有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眼下正值深秋之际，离冬天可不远了。
荀佐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立妃，什么都好商量。
门外，蒙洁禀报：
“三殿下，于府的姑娘请见。”
于姑娘，那便是小神女于小曼了。
见，还是不见？
黎琬倒是想会会这位传说中的小神女。
中院，客厅。
于小曼长裙曳地，身姿曼妙，亭亭玉立。
她迎着门口方向，施施然行礼。
“小曼，加过三殿下。”
桓冽无动于衷的越过她，径自走到堂前落座。
见黎琬跟着三皇子一道来，于小曼暗暗一怔。
她掩去眼中的憎恶。
与她擦肩而过时，黎琬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睑下未及被掩饰的真实情绪。
于小曼缓缓转向桓冽。
桓冽问：“于姑娘见我，所为何事？”
于小曼神情哀婉，凄楚可怜，卖弄一副柔弱之态。
“昨日小曼迎三殿下归城，并非事先探知到三殿下归城的消息。自三殿下离京那日之后，小曼便日日为殿下祈福，日日去城门前守候，期望有一日盼得三殿下平安归来。”于小曼言辞恳切。“以免殿下对小曼心生嫌隙，小曼今日特地登门将此事说清，万望殿下谅解。”
话虽说得不露骨，却极为精巧，再加上她真诚演绎，便是让蠢笨的人听了也能明白她对三皇子一往情深。
黎琬暗暗吹一声口哨，在心里起了一下哄。
桓冽不冷不热道：“于姑娘被沧元国尊崇为小神女，责任重大，若是能日日为沧元国的黎民百姓与战死沙场的将士祈福，本殿下定会奏明父皇以正视听，为于姑娘请功。”
三皇子这意思说白了就是，你心里装着我一个人没用，还不如装下所有人。
于小曼怎会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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