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诉庭审现场。
“审判长，证人的儿子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联？没有任何关联。”
罗律师说完，徐检察官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但这和证人的目前状态有关联。”
审判长听罢，自然是站在徐检察官这边：
“请检方继续审问吧。”
在庭审之前，徐景博曾在医院找熟人打听关于黄老太太的病情：
“黄春香奶奶的痴呆现象，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会变得更严重？”
医生回应他：“应该是说起去世的儿子的话，因为那个阴影，她不安感增加，判断是非也会出现问题。”
想到这，徐检察官故意问黄老太太：
“证人现在患有老年痴呆症对吧？”
黄老太太看向罗律师，无助又呆滞的眼神，令人看了很担忧。
罗律师见状，立马站起来强烈反对：
“审判长，证人虽然患有老年痴呆症，但病情轻微，作证没有任何问题。”
罗律师反驳完，审判长这样回应：
“辩护律师，听听证人怎么说就知道了，检察官继续审问吧。”
“四年前发生事故时，听说您亲眼目睹了儿子的交通事故，这是事实吗？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有没有感觉每天反复都在看那个场面，儿子的死亡事故当时的那个场面？”
徐检察官问完，黄老太太惊愕地将手中的爆米花掉落在地，瞪着惊恐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罗律师立马站起来反对：
“审判长，我有异议，检察官正在把证人引向极度悲伤的状态...”
徐检察官加重了语气连续逼问黄老太太道：
“因为看到儿子在地上流血而亡的场面，而受到了刺激，三年前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故，你却...”
黄老太太实在承受不住了，大喊悲伤道：
“你这混蛋！...”
正在这危急时刻，旭燃正拉着黄老太太儿媳妇的手，向庭审现场冲来。
黄老太太果然又一次受到刺激，从证人席上站起来，恍恍惚惚道：
“这是哪里啊？儿子呀，儿子啊，你在哪儿呀儿子？在哪儿呀？”
黄老太太喊着儿子，突然绝望地大哭起来，一旁的徐检察官一副得逞的样子。
而罗律师的表情简直近似僵直了，他不知该如何撑住这场面？
“奶奶，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
黄老太太突然跌倒在地，吓得双手蜷缩着，恐惧地不停大喊，罗律师急忙上前抱住她安慰着。
“稍等一下，抱歉了。”
这时旭燃和黄老太太的儿媳妇进来了。
“婆婆，我来了，没事了。”
黄老太太见儿媳妇来了，慌忙站起来：“孩子。”
精神立马镇定下来。
“审判长，证人是重症老年痴呆患者，我认为她的证言没有可信性。”
徐检察官说完，审判长当即问道：
“证人，你还能继续作证吗？”
这时黄老太太的儿媳妇不停地向婆婆点头，像受到了信号一般，黄老太太也点点头。
随后罗律师偷偷塞给黄老太太两张扑克牌，老太太接到新奇问道：
“要在这里打牌吗？”
罗律师随后应承道：“证人可以继续作证。”
“因为儿子的死给老太太的大脑带来了冲击和刺激，证人连现实和幻想都无法区分，这种证人作出的证言，我认为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
徐检察官跑到审判长跟前，意在把证人请走不再继续下去。
罗律师安抚好老人，也冲过来反驳道：
“无法区分现实和幻想，这只是检方单方面的主张，检察方正在用三寸不烂之舌给证人造成伤害。”
这时，审判长见双方辩诉激烈，马上调停道：“请双方...”
没等说完，黄老太太突然从证人席上站起来：
“你这个检察官家伙，你没见过我儿子的照片吧？我儿子非常健硕，从小就练了柔道，体重都超过一百公斤了，儿子那么健壮。
我作为母亲能和三年前被撞死的那个人，那么瘦小的人混淆吗？就算我精神有时不正常，我也没糊涂到那个程度。
那天我用自己的双眼看得清清楚楚。”
老太太说完，又坐回证人席上安静地吃起爆米花来。
这时，王怀志的儿子王光明也来到庭审现场，悄悄地坐到旁听席上。
不过王怀志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变得又激动又兴奋。
王光明正好坐到旭律师的身后，旭燃转身看到他，惊讶地打了声招呼。
“证人说看到了被车撞的男人，刚好我这里有几张照片，证人你在其中找出当时看到的那个男人吧。”
徐检察官说完，黄老太太立即求助似的看向罗律师。
罗律师立马站起来：“证人的小超市距交通事故地点二十五米左右，证人的眼睛是望远镜吗？”
“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距离是二十五米左右，但证人的叙述就像近距离观察过一样。
打扮很邋遢，背了个包，衣服是黑色的，都准确地描述出来了，这样的话脸也应该能看清楚啊？请您找一个吧？”
徐景博检察官终于抓住了罗律师说的漏洞，还是坚持让黄老太太认出照片中的刘相国本人。
没办法，黄老太太不得不走上前，眨巴着眼睛不停地看来看去。
看了一会儿，黄老太太突然抬起手道：
“恩，上面，第一...第二个...下面那张第二个。”
老太太说完，徐检察官捂嘴笑了笑：
“对了，是上面的第二张照片，但你第二个选的照片就不是了。”
黄老太太点头再一次确定道：
“那个也是对的，最后面戴着帽子的人，就是出了交通事故的那个人。”
黄老太太说完，坐在被告席上的王怀志小声笃定道：
“没错，那个的确是刘相国。”
这时徐检察官的面部表情立马大变，他不相信老太太头脑和眼力会如此清晰？
“黄奶奶说对了啊。”
罗律师也转过头来，看向徐检察官说道。
“是不是辩护律师给你看了死者刘相国的照片？给你提前练习过？”
徐检察官说完，黄老太太的表情反而亮了，她一副嘲讽和不屑一顾道：
“真是的，哈哈哈，这该死的家伙，在这说什么胡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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