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为自己辩解。”他停了下来, 思忖了好一会儿。
奥黛丽不理他在发愣, 继续在花丛中走来走去。她脚步轻盈，穿着剪裁优良的长裤、长袖真丝衬衣, 脸孔秀美肌肤莹白，是个精致的美人。
花与叶擦着她的长裤，她纤巧细致的手指拂过花朵, 似乎也沾染上了花香。
莱昂纳多走过来, 握住她的右手，翻过她的手掌，看她的掌心。那道刀痕变的很浅了, 发白, 但伤痕始终是伤痕。
“对不起。”吻在伤痕上。
“对不起。”再一次。
“对不起。”再一次。
奥黛丽蹙眉, 挣脱，“你不用总说‘对不起’。”
“你会原谅我吗？你肯原谅我吗？”他低声问。
她失笑,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我真心认识到我的错误。美国司法系统还允许犯人能改过自新呢, 你已经惩罚过我了，还不够吗？”
“那是‘惩罚’吗？”
“绝对是惩罚。”
“你是想要我原谅你, 还是想回到我身边？”
“都想。”
“那不行，你不能太贪心。”
他迷惑不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要做选择题吗？
花丛中有几张靠背长木椅，上面摆放着松软的靠枕，挑了最近的一张坐了上去,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我不会再跟谁谈恋爱了, 我不想要稳定的恋爱关系。所以其实, 我已经不在乎你是否能保持忠诚——但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莱昂纳多只觉胸口一疼，“你是什么意思？你永远都不肯原谅我了吗？你知道，只要你说出来，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奥黛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他蹲下来，手扶在她膝盖上，抬头看她。
“我也不知道你要做到什么程度我才会原谅你。你看，”她伸出右手，“我的手差点被你废了，我流了那么多血，你有没有心疼过？”
“我心疼得要命！我也划了自己一刀，这样我就能跟你一样的疼。”
“你那是什么逻辑思维方式？”挥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接着又使劲抽了他一耳光。
莱昂纳多没有闪躲。
他左脸上很快就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
“你又打了我一次。”他声音低哑，“我妈妈都没打过我，你是唯一一个打过我的女人。”
“So？”
“我爱你，奥黛丽。”
“为什么？”
“爱不需要理由。”
奥黛丽想了一下，点头，“确实不需要理由。我换一个问题好了。我可以允许你回到我身边，但你不能像海登那样，公开跟我在一起。如果有任何一家媒体拍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我们之间就永远完了。你接受吗？”
莱昂纳多吃惊的看着她，“你——”
她面露嘲讽，“你无法接受这个条件，是不是？所以你耿耿于怀的不过是我在SNL上跟你分手，这有损你的男性尊严，和你那可怜的自尊心。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你要真爱我，根本不会舍得我难过，不会随便践踏我的尊严。”
“我不是——”
“我难道没有尊严、没有自尊心吗？难道因为我是女人，你就能无视我的自尊了？”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莱昂纳多也立即站直身体。
“我没有——你听我说完。我接受。”说出这个词让他难过得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她把他跟其他男孩相提并论，甚至还不如，她甚至不允许他与她一起公开出现在公众场合。那他成了什么？她的秘密情人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奥黛丽还真有点意外：她以为以他的骄傲，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还有，我对海登和杰克都不会要求他们忠诚，但你不行，你没有这个豁免权。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不允许你跟别的女人上床。你要是忍不住，就离开我，我不会在乎的。你听清楚了吗？”
莱昂纳多此时已经满脑子都是：她终于同意我回到她身边了。他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立即回答：“听清楚了。”
“我提出了两个条件，复述一下。”
他愣了一下，“你要我做你的秘密情人，还不许我跟别的女人上床。这不算什么，我都答应！”
“你还没有见识过我真正的报复手段。你不能再犯错，决不允许被我发现、或是被帕帕拉奇发现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上床。”她眼神寒冷，“这段关系里只有我才是主宰，我有权利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中止这段关系，我也有可能随时叫你离开。”
他极为专注的凝望她，脸上神情几乎可以算是波澜不惊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犯错。”他小心掩藏内心的失望与焦灼：她肯松口让他回来，就是大进步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奥黛丽又露出那种略带嘲讽的表情，“那就这样吧。现在，我要回去了。”
莱昂纳多忙说：“你等一下！我给你拿双鞋子。”他从围墙上的边门那儿匆匆过去自己那边，几分钟后，拿了一双白色小羊皮浅口皮鞋过来。
她穿上鞋，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稍晚时候，一个花匠给1013号送来一篮月季。梅丽收了花篮，拎进来。奥黛丽找出几个花瓶，将月季花分了品种插瓶，客厅卧室洗手间都摆放上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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