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醉欢很憋屈。
可她也没有办法。
只好忍了气，说道：“看在你对我大师兄不错的份儿上，姜家的麻烦我暂时就不找了。若我知晓姜家对我大师兄不敬，那么，姜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姜慕烟冷着脸：“一码归一码，他如今是姜家客卿长老，没人敢对他不敬。”
“哼。”
牧醉欢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牧醉欢的气息彻底消失后，姜慕烟这才下来，走向还依靠在石壁的姜家主跟前。
姜家主很生气，看向姜慕烟的神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不杀了她？她既然对你手下留情，便更应该用全力杀了她才是，怎能让她带走印莲？”
姜慕烟冷漠的看着姜家主：“你看不出，便是她留手了，我也敌不过她？”
“你，我看你是故意放水！”
姜慕烟奇异的一笑：“不论如何，你觉得，你有资格命令我吗？”
“我是姜家家主，是你爹！”
“你不说，我险些就忘了。是啊，你是我爹。可除了继承了你的血脉外，你还给了我什么？我恨不得我没有你这个爹，恨不得你早些去死！”
姜家主看到她双拳紧捏，额头瞬时冒了汗：“你，你想干什么？”
姜慕烟居高临下：“我这张脸，像不像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
姜家主有些恍惚，同时，另一张尚且稚嫩的脸浮现在脑海。
“怎么，想到二妹了？”姜慕烟嗤笑一声，“姜如烟，如烟……哈哈哈，姜涛，你可真够恶心的！”
姜涛的脸忽的一沉，露出杀意，可对上她那双嘲讽冰冷的眼神，愣是不敢吐出一个字。
“想杀我？就因为我知道了你和二妹之事？”姜慕烟嘲讽更甚，“姜涛，自欺欺人也要有个度，你还当你和二妹之事，只有我一人知道？想将知情者都杀了，姜家可能要就此覆灭了。”
姜涛这回彻底慌了。
他和姜如烟之事，一直以来都很隐秘，便是姜如烟的姨娘都不知晓此事。
姜慕烟又是如何得知的？
旁的知情人，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如烟是最像烟儿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记忆中的烟儿。
他的烟儿那般美好，他的烟儿，只能是他的！
姜慕烟一看姜涛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姜涛身为姜家家主，后院的女人并不少。
这些女人都是姜涛每每外出后带回来的。
每一个都有着烟儿的影子。
只是因为她的母亲有六分像烟儿，便成为了主母。
听着好听，可母亲很清楚，自己就是个替代品。
在姜如烟出生，并被姜涛赐名为如烟时，母亲就做了一个决定，想要在她满了六岁后，由着心腹带离姜家，远离这看似光鲜，内里腐朽的家族。
只等着年岁大了之后，嫁到柳家去。
可母亲失算了，不等她六岁离开姜家，她便被人暗算，毁了灵根。
而属于她的婚约，则被转到了姜如烟身上。
毕竟她都成为废物了，哪有资格和柳家的小公子有什么牵扯？
因无法修炼，母亲肝肠寸断，寻了不少办法却无一丝用处。
而母亲因为她的缘故，也被姜涛厌弃，名为主母，可毫无一丝权利。
她原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许是会一生落寞到死，再或许承受不住他人的眼光，无声离世。
可某次和母亲不小心撞破姜涛迷恋般的抚摸姜如烟的脸颊时，她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她被母亲送离了姜家，去了伏妖宗。
母亲说，不论修仙者还是伏魔人，只要有实力，才是正道，没有自保之力前，千万不要回姜家！
她终于做到了母亲说的那样。
终于把属于她的，属于母亲的夺了回来。
也意外发现，他和二妹之事……
姜慕烟想到这里，顿时有些恶心。
看向姜涛时，杀意满满。
“你活得够长了，所以，去死吧。”
她本就不想让姜涛继续活着了，可也没想着亲自动手。
毕竟名声上不好听。
可这回不同，姜涛本就伤重，她再补一下，他就活不下去。
反正牧醉欢背了不少人命，再多一条姜家家主的人命，也无妨。
牧醉欢其实并没有真的离开，只是隐了气息而已。
她虽说无法听到姜慕烟的心声，可也看出来姜慕烟想做什么。
在姜慕烟要动手时，牧醉欢当即跳了出来：“等等！”
姜慕烟猛地一停，讶异的看向牧醉欢：“你没走？”
“我要走了，就得背锅了。”
牧醉欢翻了个白眼上前。
“救我！前辈救我！只要你救了我，姜家便以你为尊，听从前辈的调遣！”
前辈……
嗯，她实力比他高，叫前辈没毛病。
“谁说我要救你？你女儿都恶心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就觉得我不会犯恶心？”
姜慕烟不太明白牧醉欢想要做什么，只是凝眉看着她。
牧醉欢看都没看她，脚一抬，干净利落的踹向姜涛的丹田，在他惨呼出声后，手指一动，惨叫声登时停住。
他眼睛还是睁着的，却再无气息。
“背锅这样的事儿我可不干。”牧醉欢拍拍手，转身就走了。
姜慕烟冷着的脸有些抽搐，等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牧醉欢的行为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不管是她来杀，还是牧醉欢动手，姜涛的结局和牧醉欢杀人的罪名都改不了。
她实在是很不理解，哪有像她这样，为了不背锅，便只好亲自动手，免得被人冤枉的？
印莲不知何时醒来，挣扎着从衣襟探出头来。
仰着小脑袋，一瞬不瞬的看着牧醉欢。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坐在葫芦上的牧醉欢脸一黑：“再有下次，你看我管不管你！”
印莲知道自己拖累了牧醉欢，讨好的在她身上蹭蹭：“你为什么要杀了姜家家主？是为了我报仇吗？”
“就算没有你的原因，遇到这么恶心的人，我也不会放过。简直不配为人！”
印莲不是很懂，但见牧醉欢咬牙切齿，像是有些后悔让姜涛死得这般轻松，还想倒回去重来一次时，轻声道：“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
“牧醉欢。”
“真好听。”
生硬的转话题和干巴巴的夸赞，让牧醉欢无言以对。
“说说，为什么要把精血和功法给姜慕烟。”
印莲见牧醉欢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又蹭了蹭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她便是我说的，家族等待的那人。我若是不给她，而你又不要，我们这一族可能又要进入漫长的等待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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