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没太敢情绪太激动，担心身子承受不住，她闭着眼平复了一会儿，睁开眼见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似乎要求一个答案，月娘才笑道：“放心，我还能坚持十天半月。
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宝宝的生辰和母亲的忌日在一起，那多糟心啊！”
正因为这种坚持，哪怕此时每时每刻都疼入骨髓她也得坚持。
辛明渊却因着这话，立刻别开了眼，心中瞬间酸酸涩涩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长远计。
她明明只是略带着玩笑的话，里面确实拳拳爱女之心。
可……
何至于？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
怎么就到了死人的地步了？
这女人那么能耐，当时在山里，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还能吓退养大他的一群狼将他带回来，又是飞檐走壁又是一掌断树的，怎么就……
月娘似乎看出他所想，“我身体有暗疾，里面的恩恩怨怨若是细说出来几天几夜也说不清。
当时怀姝玥的时候，我就中了数十种剧毒，时日无多，生下的宝贝能只是身体虚弱些已经万幸。
而更让我庆幸的是我又找到了你。”
然而月娘已经不再解释，她只抬起手，虚虚的摸了摸姝玥的脸，话却是对辛明渊说的。
“去将床尾那木箱子拉出来。”那是个开口没有盖儿的木箱子，里面装着两件换洗下来的衣服。
辛明渊张了张嘴，发不出什么声音，目光仔细落在她脸上，沉默良久，还是点点头，走了过去。
箱子就是普通的木箱子，他将箱子拽出来，地面上铺着的一块粗布挡灰，按着月娘的指挥，辛明渊拉开粗布，露出是磨得光滑的青石板铺成的地面，而后月娘在床头摸索，找到一个凸起按照一定的规律转动。
在她停手的刹那，之前大木箱遮挡的位置上的石板无声移动，露出一个盘旋向下的洞口。
辛明渊睁大眼，精致的脸上，乍然间略显孩子气的惊奇表情将月娘逗笑。
这点小机关算的什么，她们月族，上通天文、下通地理。
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医卜星象、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月娘心中由衷升起一股骄傲，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喉中的腥甜再次翻涌。
她捂着胸口，紧紧抿着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片刻后才道。
“把这开关记住。”月娘说着，又转动着开关，将那洞口再次闭合上，又打开。
“你下去看看。
里面是我给你们留的东西，是我这几个月来陆续准备的。”
小小少年怔然看向他，潋滟的眼眸干净清澈一眼忘得见底，那里面都是疑惑。
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副交代后事的口吻。
月娘低头，目光柔和看向正睡的香甜的女儿身上，再抬头看向辛明渊的时候不见催促，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辛明渊还是点点头，下了地下室。
里面的东西很多。
地下室里面是用磨得光滑的大理石铺的地面，干燥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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