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已经凝滞在了这瞬间。
管家看着顾龙武完全僵硬的脸色，识趣地没有再开口。
他只是小声提醒，“您也不用太担心，岑少爷这几天恢复得不错，走的时候身体状况应该已经差不多好了。而且他好像还给您留言了的。”
“留言在哪？”
一听到有留言，顾龙武便急急忙忙抓着管家要问个清楚。
管家见他激动，连忙指着楼上。
“应该在房里。”
房里？
他刚刚没看见。
顾龙武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又着急忙慌跑回去。
他开了灯，满屋子地一顿乱翻找。
并没有任何纸条一类的东西。
不对。
依着阿焰的习惯和他们多年来执行任务的要求，是不大可能留下便条纸这种物件的。
所以……
顾龙武看向了静静躺在桌面的那部手机。
那是他的。
只是三天没有充电，现在已经开不了机。
他只能按住内心的急躁，找了充电器充上电，又等了两分钟才开机。
微信里消息并不多。
顾龙武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社交不多的人。
他也没什么群。
这三天里会找他的亲朋好友，也只有寥寥两人。
一个通知他去喝喜酒。
一个是……借钱。
人间真实。
顾龙武嘴角抽抽了一下，直接点开了岑焰的头像。
里面确实是有留言的。
对话框里有岑焰发来的三条消息。
“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正好得到了一些急需处理的消息。但你还没回来，我也得先离开啦。”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顾伯对我也很好。我自己要走的，你别乱发脾气。”
顾龙武皱眉，“我怎么就乱发脾气了？老头答应照顾你，我还不至于为因为这个事再去怀疑他。”
可他现在抱怨，也只能对着空气说话。
手机里只有这两句，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而岑焰的朋友圈里，依旧空空如也。
他甚至连一条个性签名都没有。
这一点两人是很像的。
他们原本在格尔斯执行任务，常年在外，根本没有回来过。
对亲朋好友而言是一个消失的人也不为过。
回国之后，还花了好长的时间去适应现在的生活节奏。
一些简单的支付方式，还有各种习惯，都需要重新去适应。
好在这一切都还算顺利。
唯一要说不顺的，大概就是岑立江。
顾龙武原本以为，已经在格尔斯呆了那么多年，就算有再多的怨恨，现在也应该消失了。
可没曾想，阿焰一直记到了今天。
甚至于他要报复到底的念头，依旧超出了顾龙武的预估。
……
他看着微信许久，终于还是平静了心情，给岑焰发了一条消息。
“阿焰，我回家了。你在哪？”
那边没有回应。
一直等了两分钟，连一个“对方正在输入”都看不到。
顾龙武于是发了第二条。
“这几天是我不好，没顾上你。但是你别生气，先告诉我你在哪，我过去了当面跟你解释。”
他打完字之后还重新斟酌了一下，确定自己语气委婉，用词也正常，这才点了发送。
可好长时间了过去了，依旧是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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