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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揭穿
此时的凤幽灵并不想和玄季渊纠缠，一手抵死按住头上的黑纱，一手拼了命的向上泅水。
谁知那玄季渊就是落在水里，力气也是极大，凤幽灵当下踢开玄季渊的手，腰肢飞转，瞬间像一只陀螺一般，从水里激射而出，玄季渊紧随其后。
二人齐齐落在船舷之上，前有玄季渊拦路，后有追兵截杀，凤幽灵无奈，只好俯冲而上，先发制人，五指成爪，如同疾风过境一般，来势汹汹。
玄季渊冷哼一声，躲闪之间，瞅准机会，一掌直扑凤幽灵面门而去。
没想到凤幽灵突然仰身下腰，几乎将身体折成了两段，面上的黑纱被劲劲的掌风带起，黑纱后面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下巴。
玄季渊不知为何，像是突然怔住一般，凤幽灵迅速抓住机会又以一个极其刁钻地姿势直接穿过玄季渊的胯.下，一把拉住玄季渊的腰带，利用先前的冲劲，将玄季渊整个人摔趴在地上。
头一回被人摔在地上的玄季渊大怒：“你竟敢……”
“打你怎么了？”凤幽灵单膝跪地，胳膊肘抵在玄季渊的脖颈上，“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你没死……”
明明占了上风的人是凤幽灵，可凤幽灵却觉得玄季渊仿佛自己从未受制于人一般，任由着凤幽灵狠狠拧着他的脖子，自顾自地伸手去摘凤幽灵面上附着的黑纱。
“做什么？”凤幽灵暴喝一声，手指猛然发力，几乎都快要能听见玄季渊脖颈断裂的声音，却只听玄季渊似笑非笑，哑着声音说道：“你想杀便杀。”
凤幽灵不知怎么的，猛然撤回了手，“疯子一个。”
玄季渊趁着她收手之际，一个翻身，直接将人扣在身下，那面附着黑纱的斗笠不知道被玄季渊用了什么力道，竟然飞到虚空中，碎裂成渣，片片黑纱仿佛破碎的凤尾蝶，遮住了漫天星辉。
从后方追上来的杜昔见到二人此番情形，惊得目瞪口呆，再细看玄季渊擒住的人，不是当时坠落悬崖的仙儿姑娘又是谁。
“看什么看？还不把衣服脱下扔过来？”
杜昔哎了一声，赶紧将衣服脱了扔到玄季渊手上，正准备在仔细瞧那本该葬身崖底的仙儿姑娘，怎么就突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奉跹城中。
玄机渊眼神阴鹜，看了杜昔一眼。
杜昔被一记眼刀吓得不敢再逗留片刻，足尖一点又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玄季渊缓缓起身，将衣服扔给凤幽灵，背过身道：“先穿上。”
凤幽灵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和玄季渊打斗之时，一身里衣，如今湿漉漉地滴着水，紧紧贴在身上。
“林太傅乃是高门名仕，怎么生了个女儿心狠手辣，行为乖张，处处心机。”
“难道殿下见我一时心软没伤你，不感恩戴德，反而趁人不备，恩将仇报，就很光彩吗？”
“便是你没有收手，也伤不了我。”玄季渊听完，不置一词，只是半晌又问道：“你这身功法，到底是和谁学的？林太傅乃是文人学士，此前从未听闻林仙儿竟然身怀武功，更不曾见过什么功法身法速度力量诡异如斯，你究竟是什么人？”
凤幽灵堪堪将衣服穿好，先前种种，二人本来就结缘甚深，此番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件事和殿下有关系吗？难不成殿下每杀一人都非要搞清楚他祖上十八代是些什么人才好吗？要打便打，要杀便杀，难不成我说清楚了，你就不跟我动手了？”
“多日不见，嘴上功夫倒是越发厉害起来了。”玄季渊盯着凤幽灵的眼睛，最后缓缓问道：“真正的林仙儿在哪里？”
凤幽灵施施然笑道：“受尽凌.辱，自尽而亡。不过殿下不必忧心，害她的人，也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凤幽灵你当真肆无忌惮！”
凤幽灵拍手哈哈一笑：“殿下果然心思缜密，竟连我本名也知晓了。”
“功法如出一辙，手法残忍狠辣，就算你的名册上查不到什么东西，只要有心推断，那与狼群鏖战的究竟是谁便一清二楚。”玄季渊眉头皱起，倚着船舷，看向凤幽灵：“小小年纪，闹皇子府邸，闯京都大狱，机关算尽，构陷他人，我以为你跳崖明志，心比天高，却没想到你居然又跑到天行大军里当一个小小的火头军，你到底要做什么？”
凤幽灵两手一摊，毫无诚意道：“无聊，到处逛逛，你信吗？”
玄季渊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我知道殿下不信。”凤幽灵静静地望着玄季渊，“当一个人从至高之处，突然摔到尘土泥泞中，大多数是会徘徊良久，难寻前路，更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那至高之处。你听着我在开玩笑，我听着自己说的确是肺腑之言。”
玄季渊却以为凤幽灵是随着林家失势沦落如斯而顿发感慨，然而，只有凤幽灵知道，自己原本飞升成仙，荣登天宫之际，却遭遇九道天雷，修为尽失，无端来到这个异界之中，眼睁睁看着六百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就连是否能重头来过，也未可知。
“所以其实也不是每件事都有目的。”凤幽灵想了想，又说道：“毕竟有时候压根都不知道前路在那边，仅此而已。”
明月高悬，清风悠扬，半晌，玄季渊起身，“今天我可以不计较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也可以不追究当初你所作所为。你在天行大军也好，要去江湖独行也罢，但他日若成敌仇，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
凤幽灵怔住，看向玄季渊。
“怕我诳你？”玄季渊凤眸半眯，“凤幽灵，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究竟能够掀出多大的浪，你的脚又能踏上多高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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