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出发。”东厚应了一声之后，领命而去。
罗掌柜见程桐华一脸焦急，大冬日里头的，额头上的汗珠直往外冒，关切询问：“我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会子，怕是你也帮不上忙。”
罗掌柜声音低沉，且年岁已经与程桐华的父亲，程老爷一般岁数，这般关切询问，到是让程桐华心中稍稍安定些许，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喝了一口伙计端上来的茶水：“只能先瞧一瞧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到底是出了何事？”罗掌柜瞧了瞧程桐华，并不见程云昊同行，也是十分的纳闷，便开口问询：“大公子呢，不曾与大小姐一起么？”
程云昊最是紧张心疼程桐华的，平日里几乎是不肯放了她一个人出来玩耍，这次从府城到县城，他自然也不会让她一人来的。
而此事程云昊并不在身边，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想到此处的罗掌柜，不由得拧了拧眉。
“这桩事，提起来就生气！”程桐华气得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仍在了桌子上头，气呼呼道：“原本大哥和我一同在八仙楼正喝茶呢，突然就来了一群人，将大哥与我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人自称是什么大理寺少卿，叫什么华辰逸的，张口就质问大哥有关陆炳文一事。”
“我大哥说并不认识此人，不直到这华辰逸为何突然有此一问，那华辰逸却说他已经查明陆炳文曾经与玲珑阁有过生意往来，与大哥见过面。”
“大哥成天忙碌家中生意，这生意往来上的人，不说千人，也得有数百人，自然是不可能每张面孔，每个人名都能记住的，按说这是寻常事，可那华辰逸却是不依不饶的，只说大哥装糊涂。”
“现下那华辰逸还在八仙楼中，要将大哥扣下，华辰逸还要我去给家中人报信儿，让爹娘务必找寻到陆炳文这个人，还说什么爹娘听闻此人，一定知晓其中的事情。”
“大哥身边带着的小厮，我不敢随意遣走，怕这华辰逸若是像大哥发难，他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八仙楼离这里最近，我便赶紧来寻罗掌柜你，让人先传了话回去给爹娘。”
程桐华说着话，站了起来：“不成，这会子大哥还是一个人在八仙楼，怕是不妥当，我得回去瞧一瞧。”
“我与大小姐同去。”罗掌柜跟了上去：“我对县城十分熟悉，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好有个帮衬。”
“也好。”程桐华点头，带着罗掌柜一起，往八仙楼去了。
而此时，八仙楼三楼临窗的雅间中，程云昊正端坐其中，品着面前的一杯清茶。
片刻后，眉头微皱：“这八仙楼的泡茶的手艺，到是比从前退步了许多，水温太烫，茶香都淡了许多。”
“华少卿，你以为如何？”
“本官不喜喝茶，到是品不出来这茶叶的茶香究竟是淡了，还是浓了。”华辰逸坐在程云昊的对面，抱着双臂，身子微微后仰，一脸倨傲。
“不过本官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程大公子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华辰逸眉峰扬起，睨了程云昊一眼：“这陆炳文究竟，是不是程大公子你杀害的？”
“华少卿说这个话我便是有些不明白了。”
程云昊放下手中的茶杯，端正做好，脸上甚至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平静的看着华辰逸：“一来我并不认识这陆炳文，二来这陆炳文至今只是下落不明，你何以就认定此人已经过世？”
“一个还不曾确定是否已经过世的人，华少卿便判定他已经死掉，而且一定是为人所害，且要将这个杀人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到是想请教一下华少卿，这究竟是何缘由？”
“陆炳文到府城之后，便去了玲珑阁谈生意，当时你正在玲珑阁。”
华辰逸语气不满：“我已着人调查过，你见到陆炳文之时，便十分恼怒，甚至将还不曾张口说话谈生意的陆炳文赶出了玲珑阁，扬言往后不许陆炳文再踏入玲珑阁半步，更吩咐程家所有生意的掌柜的，不许与陆炳文有任何生意往来。”
“由此可见，程大公子你先前必定是见过陆炳文，且与他有过过节，才会见到他勃然大怒，可程大公子你现如今却说并不认识陆炳文这个人，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程大公子，本官很想听一听，关于这一点，你该如何解释？”
华辰逸的眼睛，眯了一眯。
“哦？”
程云昊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动作缓慢轻柔。
“经华少卿这么一说，我到是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了。那日我刚好在玲珑阁，和玲珑阁的大掌柜在商谈一些生意，谈完之后，我便要离开，回去的时候，为了图个方便，便走了玲珑阁后面的小路。”
“结果在那小巷子里头，遇到了一位陌生人，那人横冲直撞，将我撞倒在地，我自然十分不满，要与他理论，可那人却是十分蛮横，恶语相向，随后则是扬长而去。”
“我摔倒在地后，衣衫尽污，便从后门到了玲珑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为避免再遇到此类无赖，便决定从大路回家，结果刚要从大门出去，便瞧见了先前撞倒我的人正在玲珑阁中，说是要和大掌柜谈什么生意。”
“自己撞到人，不管不问，还要欺凌对方，这种人品德败坏，自然也不是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加之先前我心中有气，也就命人将那人赶了出去，更吩咐底下所有人，不许与此人有任何生意往来。”
“原本这也不是一桩大事，我也基本上快忘的差不多了，现下华少卿提及此事，到是叫我想了起来而已。”
程云昊微微一笑：“想必华少卿口中的那位陆炳文，应该就是这个人了吧。”
“那日我盛怒之下，连名字都不曾问，根本不晓得他姓甚名谁，华少卿突然问我陆炳文之事，我自然不晓得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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