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默离开了别墅。
傅尧寒从沙发上起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餐厅里，女孩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正在喝粥。
梁上的顶端，悬挂着四盏复古的圆形欧式灯，灯光是白色的。落在女孩身上，将她瓷白的肌肤衬得更白。
她只穿了一条吊带衫，那身上的痕迹，格外惹人注目。
红痕，暧昧得刺人眼。
傅尧寒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望着对面喝粥的黎可可，道：“下来时见到屋子里有人，还顶着这一身痕迹下来？”
闻言，黎可可拿着勺子的手稍稍捏紧了一下。她头也不抬，轻轻地回答：“我饿了，想下来吃饭。傅先生不想我顶着一身痕迹，大可以温柔点。这痕迹，也不是我想消掉就能立马消的。”
傅尧寒倒了杯热牛奶，摆在她手边，“衣柜里还有那么多裙子……”
黎可可抬眸，与男人的眼睛对在一起。“傅先生不是喜欢我这么穿吗？”她又继续说，“今天让保姆把衣柜里那些衣服换一下，都换成这样款式的。”
她笑着，“傅先生喜欢，我就天天穿给您看。白先生那天晚上也说，我穿大红色的裙子很好看。”
见他脸色沉下来，黎可可便没再往下说。
她低下头，继续喝粥。
喝了半碗粥，她又吃了两个素馅饺子，最后喝了几口温牛奶。
然后擦了擦嘴，移开椅子起了身，“我吃饱了，就不陪你吃饭了。”
黎可可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背后男人沉稳的声音，“客厅的茶几上有两份文件，你仔细看看，再选择在其中一份文件上签字。”
听着傅尧寒的话，黎可可点了点头，“好。”
**
黎可可在客厅里看了十来分钟的文件，傅尧寒来的时候，她差不多已经看完了。
那第二份文件，她都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法律文书。
这份文件说的是，以后她这个人权属于傅尧寒，不仅包括她的人身自由，精神自由也都属于他。且里面的每一条，都是对她的约束和管制。
更扭曲的是，这份文件具有法律效应。
是多么丧尽天良的人，才能从法律的漏洞中写出这么一份合同？
“看完了？”男人走过来，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签哪一份？”
茶几上就只有两份协议。
一份是不平等合同，另一份是她和傅尧寒的身份证复印件。
那份身份证复印件她若签了字，不出半个小时，民政局新一对结婚登记的人就是她和傅尧寒。
黎可可看都没看那份复印件，拿着笔便在另一份不平等，也可称为具有法律效应的卖身合同上签上了字。
写好“黎可可”三个字后，女人放下笔，起了身。“三年后，你更自私了。”
三年未见，傅氏集团日渐扩大，傅氏集团总裁傅尧寒也比三年前愈发有商业头脑，也就越发的自私。
黎可可准备走，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男人握住。“就算卖身，也不愿意结婚？”
听到他这句话，黎可可被他气笑了。转过头，女人脸上挂着笑容，“不愿意。”
结了婚，家暴可以被认作合法。且，她要背着傅太太这个名号，承受他带来的更多的报复，一辈子无法挣脱。若他不同意离婚，就算她死了，都还是傅尧寒的鬼。
签个不平等条约，若哪天傅尧寒对她没了兴趣，也觉得报复她没了兴致，也许就放过她了。
她看着他，又说：“万一结婚后你打我怎么办？我最怕疼了。”
男人蹙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现在没打，或许婚后打呢？夜里没人的时候，万一哪天起了风，你心情不好，我可能被打死了也不一定。”黎可可看着男人这张很美的脸，这张许多女人都为他所迷的脸，她又接着说：“毕竟，傅先生这么恨我。”
“签了那份合同，若真的打你，你不是照样要受着?”
“嗯。”她应了一声，随后说道：“我今天能出门吗？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妈。”
男人从沙发上起了身，“明天再去。”他揽着她的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上楼擦药，今天多休息。”
黎可可靠着他的肩膀，从侧面看向男人的轮廓，他那双桃花眼温柔极了。
好像，他很爱她似的。
“傅先生以后多怜惜我几分，我就不用这么惨了。”
傅尧寒推开房门，抱着人进了主卧。他弯下腰，将她放在床畔。低着头，凝着她的眉眼。
三年没曾和她接触，昨晚只是吻上她，便觉得有些失控。
“抱歉，以后会注意点。”他说。
黎可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眼眸轻眨，望着他轻轻地笑着。仿佛，他这个人就是个骗局，一个天大的笑话。
傅尧寒看着她这抹不明所以的笑好一会儿，然后才起了身，走到橱柜拿了一支药膏。
折回床畔，就弯下腰握上了她的脚踝。
手刚握上，原本安静坐在床上的女孩条件反射般扭了一下脚，“我自己来。”
她这一动，便让傅尧寒清楚看到了她脚踝上那抹青紫色的握痕。印入他眼眸时，令男人指尖狠狠颤了一下。
可以想见，昨晚有多激烈。
傅尧寒握着她的脚踝，加大了些力气，令她别再乱动。男人抬眸，“太深了，你够不到。”
听着他这句话，黎可可的脸霎时间便泛上了红。
“躺下。”傅尧寒说。
黎可可还是乖乖地躺下了，毕竟她需要擦药，不然身体不舒服的是她自己。
她仰面躺在床上，抬起胳膊横在自己眼睛上。
下一瞬，凉飕飕的感觉袭上她全身，黎可可不禁攥了一下手。“好了没有？”
“快了。”
男人从她身上离开，黎可可立马坐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一面退一面将裙摆放下来。
傅尧寒站在床畔，见她这般害羞的样子，不免逗了她一下，“有什么好遮的，又不是没看过。”
闻言，黎可可抬头就瞪了他一眼。
也便看到他立在床边，正拿着纸巾擦拭手指上的药膏。
看着他的动作，黎可可耳根发烫。她抬起腿就踹了他一脚，“傅尧寒你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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