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这衣服上的宝石，一看就并非凡品，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李嫣何等身份，这第一绣娘即便是卖衣服，也不可能不卖给李嫣，给一个普通人吧。”
“这衣服，定然是她让其他绣娘仿绣出来的！”
“……”
周围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坚信，这李嫣身上的衣服才是第一绣娘绣的。
至于这个女子，定然是假的！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苏茂雪的身上，有看热闹的，还有不屑的，甚至鄙夷。
对此，苏茂雪不以为然，而是慵懒的看着李嫣，“敢问李姑娘，你这衣服，是从何处得来？”
苏霓裳也在这些人之中。
虽然平日她跟李嫣水火不容，但是眼下，她更看不得苏茂雪一脸得意。
于是，还不等李嫣开口，苏霓裳就主动站出来为她讲话。
“还能是从何处得来，自然是从第一绣娘那里买来，再说了，李嫣乃是丞相之女，她要是想要一件衣服，怎么可能买不到，更可况，这宫宴之中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又怎么可能找其他绣娘绣“流仙”，若是被旁人发现，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不过。
这苏霓裳虽说是为李嫣开口，可是这话中意思，不管落谁耳朵之中，都不像是什么好听的话。
甚至，听起来有些挖苦。
好一个捧杀！
李嫣眼中带笑，同众人说道，“说的不错，以我李嫣的身份，犯不着去找其他绣娘绣制衣服。”
她明知苏霓裳这番话，是挖坑给自己跳，但李嫣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毕竟，她若是不这样，又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话音一落，不少世家小姐微微点头。
以李嫣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若是被人发现，这丢的可是他们丞相府的脸面，她又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李小姐误会了，我方才并非说李小姐身上穿的不是第一绣娘所绣，而是问李小姐，从何处买了这个衣服。”
李嫣冷哼一声道，“自然是从第一绣娘手中买来的？！”
“你在何时见到她的？”
“……”
李嫣沉默。
“据我所知，这衣服，当初只在绣娘大赛中出现过一次，之后便是以画像示人，但是这绣娘，可是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又是如何将这衣服买下来的？”
苏茂雪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李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当初只想到了找绣娘，那里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而她更不敢乱说，她担心自己乱讲之后，会不小心露出马脚。
于是，她反问道，“那你呢？你方才的这些问题，本小姐也想问你？你又是在何处见面？又是怎么知道她就是第一绣娘的？”
苏茂雪道，“还请李小姐先回答我的问题。”
“凭什么？”
“就凭我身上这件，确实是第一绣娘所绣。”
苏茂雪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毕竟，这衣服乃是她自己所绣，怎么可能会有假的。
但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当初，她靠这件衣服，在绣娘大赛上获得第一绣娘的称号，并得到了属于第一绣娘的“金针”。
但是树大招风，当初，她不露面，但皇后还有各宫嫔妃都前来邀请，让她进宫，为他们绣制衣服。
她都一一拒绝。
皇宫，并不是她所喜欢的地方，毕竟皇宫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枷锁，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况且，这绣一件衣服时间太久，赚的银子虽多，但是比起其他，这个算少的了。
所以，她并未打算在这种事情上，耽搁自己的精力。
李嫣不屑道，“第一绣娘？还真是可笑，尽情你动动嘴皮，就妄想旁人信你的话，甚至还对本小姐刨根问底，还真是可笑。”
“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苏茂雪夸赞道，“这衣服虽不是第一绣娘所绣，但也绣到了六七成，还算不错。”
李嫣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若是没有，还请你当中给我道歉，本小姐大度，只要你态度诚恳，便可以勉勉强强的答应你。”
苏霓裳在旁为李嫣“讲话”，“嫣儿，咱们怎么能怕了她，她若是好奇，若是想知道，大不了告诉她就是了，反正她就算知道，也未必能够弄到第一绣娘的衣服。”
“这时间若是在耽搁下去，皇上跟皇后娘娘就要到了，此事一旦不了了之，恐怕还会对你的名誉有影响。”
闻言，李嫣不找声色的撇了苏霓裳一眼。
她这是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估计在旁浇一把火。
说什么让自己告诉她，不就摆明了，她是要在旁看自己笑话！
这个苏霓裳，还真是虚伪！
她转眼看着苏茂雪，笑着说道，“这……并非是我不愿，你也知道，这第一绣娘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更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她也是看我们二人关系不错，才将衣服卖给我，若是我真的说了，那第一绣娘的身份……我可不能因为自己一己私欲，去暴露她的身份。”
李嫣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眼下，谁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第一绣娘所绣。
世家小姐都在旁轻声讨论。
“这……这也看不出来，到底那个才是第一绣娘所绣的。”
“对啊，况且那衣服我们当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之后便只有画像，若是有人想冒充第一绣娘，我们也看不出来啊。”
“我倒是觉得，李嫣身上穿的就是真的，毕竟这第一绣娘不愿露面，不就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名声被旁人压下去，这李嫣的身份又是……”
说到这里，话题便戛然而止。
他们无法忽略的，便是李嫣——丞相家小姐的身份。
这第一绣娘别人的面子不卖，可是这丞相的面子，她总不能不给吧。
更可况她一个普通人，又怎么敢得罪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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