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笑道：“我也是做喜剧的，当然看得出哪家有潜力。”
袁本衢“哦”了一声，低声问道：“向佳社日后会成？”
“嘿嘿，说不定比很多公司都要强。要是上市的话，未必输给了互联网公司。”方既明漫天地吹牛皮道。事实上，向佳社不太可能上市，对比上辈子的德云社就知道了，老郭为了牢牢掌控住德云社，连股份都舍不得给其他人。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习性，当然了，德云社也不差钱，干嘛上市圈钱啊！
要知道，德云社的支出，最多的就是相声演员的酬劳，其次就是相声学校的支出、还没出师的相声演员用度支出……反正吧，以德云社的收入，基本上是五成能入库，支出不到五成。这也算了，还有相声演员接通告、跑商演的抽佣，这里面也是纯赚。
所以说，德云社不差钱，也不会去上市。老郭对于其他人来染指德云社，有着猫头鹰一样的警觉。谁要是想拿他的股份，打不死你！
向佳社也会是如此，但这并不妨碍方既明忽悠袁本衢。
果然，袁本衢被吓住了：“不会吧，这个相声小剧场，能有这么大的体量？”
“要是火到全国开分社，你就知道厉害了。”方既明觉得反正吹牛皮不上税，那就胡吹呗。
“开分社，倒是一个不错的路子。但是相声这东西，很难过长江以南吧？哪怕是黄河以南，都没多少受众了。”袁本衢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太现实。一个商业模式不通行全国的话，只在北方兴盛，而且还是北方几个省份兴盛，那么将毫无意义。毕竟中国的市场那么大，你只占一点点，资本怎么看好你呢？
方既明忽悠道：“你想啊，全国都普及普通话了吧？相声那就有了传播全国的先决条件了。再说了，没有市场，就去开发啊！你不去开发，你怎么知道南方人不喜欢听相声呢？”这倒是实话，方既明这两辈子都是南方人，可他还是喜欢听相声。
所以说，这北方人听相声南方人不听，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既然是语言，当然是有区域性的。
你不能让西方鬼佬来听相声，还觉得不错吧？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好吗！
要知道，在普通话没有普及全国之前也是这样的，每个省份的语言不一样，相声以燕京话为主，自然是只能在北方传播了。毕竟，只有北方的方言变化不大。在南方，一省一个方言那已经很好了，像川蜀渝滇黔地区，方言就比较集中。但是在闽省，一乡三音都算少的。还有江浙、粤省、苏省……都是这般。这相声，自然没办法传到南方去了，这根本没市场啊！
普通话普及之后，这相声市场立马就大了。全中国，只要说普通话的地方，就能说相声。
你说说，这市场大不大？
别说中国了，哪怕是海外，只要有华人的地方，说中国话的地方，都能说相声！
这就是语言艺术的魅力，袁本衢一想也明白了：“是这么个道理，听你这么说，向佳社岂不是前途无量？”
“所以啊，你赶紧的投资一二，也能回报丰厚。”方既明忽悠道，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不忽悠白瞎了。
袁本衢摇了摇头，说道：“朝阳网可没方董你那么有钱，现在能做好自己的业务都不错了。”
方既明叹了口气，好像很惋惜一样。
这时候，检票处出事了。
“你们什么意思，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进不去？”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怒发冲冠地问道。
检票处的保安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票是假的。”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票是假的？”这个男子怒不可遏，这又不是他买的票！
“你看，我们有专门的票务机，这票都没办法过机，不是假的是什么？再说了，我们也没有三排98这个座位号，因为北展剧场里的一排椅子都没那么多。”保安振振有词地说道，把这男子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候，围观的群众说道：“买了假票就让开吧，别挡住别人检票啊。”
“就是，买了假票都不知道，这智商堪忧啊！”
“兄弟，下次眼睛放亮一点，做无本钱买卖的人多了去。这些人，都是在损害黄牛的声誉啊！别看我，我也是黄牛，但这一场是我自己想来看的。”
“劳驾让一让，你不进去，别人还要进去的！”
……
这个男子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变脸呢。
是的，这个就是曲协派出来捣乱的人，一共有三个人，都是下了血本，才买到的票，分前中后三角形阵势，要搞黄向佳社在北展剧场的商演。然鹅，还没开始呢，就遇到状况了。这个男子掏出手机来，拨了一个电话。只不过在北展剧场这里，电话信号基本是没用的——人太多了。
再加上这会手机通讯技术还不行，人一多，这信号就特别挤。不说跟小灵通一样吧，也比小灵通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这个男子打了半天电话，都没接通，最后气得在剧场门口一跺脚，走人了。
这个小插曲，也惊动了不少人。
比如，北展剧场的负责人：“怎么回事？”
保安说道：“刚刚有一个人拿着假票过来，想蒙混过关。”
“假票？”
北展剧场负责人有点诧异了，“我们实行票务机制度这么久，居然还有人买到假票？他平时是没来过北展剧场吗？”这话还真的说对了，曲协那帮主流相声演员还真的很久没到过北展剧场了。没办法，他们没钱啊！
要是八十年代，他们还挺风光的，捯饬得人模狗样，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都行。但现在呢，买酒都得买最便宜的，花生米还得数着下酒。你说说，这都什么日子啊！怪不得他们眼红向佳社，这不干死向佳社，岂不是显得主流相声演员太次了吗？！
可惜的是，在相声行当里，靠的是实力吃饭。
向佳社火了，就不会再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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