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公子有请。”
马车外，响起了阿隆的声音。阿隆学过男子的声音，听上去，的确毫无破绽。怪不得，她女扮男装，连朝夕相处的风晴空，都没发觉她是女儿身。
千江月一推观棋，迅速拢好了衣裳。
观棋也从迷醉中清醒，脑子还乱乱的。“我身子乏得紧，改日吧。”
“那苏小姐，好好休息。”阿隆也不坚持，回去复命。只是嗓音有点发闷。
夜已深，风晴空此般邀请，意味不言自明。
不过本朝大乾，民风开放，以情为重。上达君王，下至乞丐，不分男女，都以多风流韵事为荣。乃至皇宫之中，虽有宦官，但男女却无大防，听说门禁还宽松哩。管他是一夜春风度，还是枕边情书常来往，有，总聊胜于无。
所以，千江月没什么立场，去挡观棋的桃花。
千江月拢住眉，“你不去，风公子怕会为难你。”
观棋一挑眉，笑而不语。千江月一想也是，腹黑如她苏观棋，风公子哪有欺负她的机会？怕是别被反欺负才好。
风公子来头不小，还得敬着观棋几分，观棋的家世……应该比千江月之前预想的，还要尊贵吧。
夜已深。雨仍在飘摇。
观棋叮嘱，“小晴空此人，随他爹。是条变色龙，最是对上恭维，对下轻贱的。你惹了他，他近日必会找机会，整治你。我们且歇息，养足体力，明儿趁天明，先去易州。”
千江月也觉得有理，将就坐着入睡。她今夜太累了，眨眼功夫，已是安眠。
观棋见她睡熟，方蹑手蹑脚，下了马车，往罗家村外密林深处走去。进了林子，她含手吹了三声哨。林深不知处，也回传来同样的哨声。
“小葭月，查清风晴空去过哪儿了吗？”
葭月走出来些，“禀小姐。那条官道，我循迹倒走了。风公子的车辙印，从鄢国而来。”
鄢国？
鄢国，是近十年草原新起之秀。原本，鄢国偏居一隅，一座小城，城外三环护城河，人称“淹城”。十年前出了个好战之君，带着自己一双儿女，在草原打下了一片天下。若非英年早逝，大有一统天下的架势。
不过，即便此君已死，其儿子又是个好色之徒，易于掌控。如今，不只是北椿和邻国琼丽、庭国，大乾自己也对鄢国有几分忌惮。
“他通敌？”观棋口气里带点淡淡的杀意。
葭月摇摇头，“不是。他是开战前三月去的鄢国。北椿这番挑衅，没人能预料。”
“奴婢听闻，鄢人好财，有钱鬼门都能开。”葭月补充，“各大国，都有富商名流，将至宝藏于鄢国，必能妥当。只需付昂贵的保管费。也许风公子，是代掌事去送宝物。”
吏部掌事，是风晴空的父亲风易。风易以职务之便，桃李满天下，官场关系网，都把持在他手里。
“倒像这对父子干得出的事。”观棋只能暂时放心。作势要别。
葭月提醒，“小姐，桐元……小姐不要了吗？”
观棋沉思。
葭月推了她一把，“千江月这么能闹，去檀州必定多风波。有了桐元，小姐大可弃了她先行。救老爷，可是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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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观棋：你在马车外偷听？
阿隆：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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