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告别
解决了虞茹之后，苏笑并没有急于与赫尔墨等人汇合，而是独立朝着荒原深处走去。
之前在苹果园里，他从苹果之灵那得到的信息并不仅仅是虞寒得到了神子的力量那么简单。
尽管只是些没有自我意识的星之力聚合体，但它们还是保留了相当多的信息。
譬如，神子力量的残留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虞寒的寒芒，而另一部分则指向了一个苏笑很熟悉的气息。
虞月。
苏笑很难想象那个脾气温和的虞月会与黑铁之城的隐秘扯上什么关系，但那股气息就算不是虞月本人，也至少和她同源。
在不能回圣都的情况下，找到她本人问问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虞寒没有参与，不过苏笑倒是有些庆幸能有这种单独行动的机会，让他去做一些事。
毕竟，他也很好奇神子的绝大部分，去了哪。
朝着虞茹所指的方向飞速前进着，苏笑的心里不免有些悲伤。
尽管自己答应了虞茹的请求，但自己也是为了虞月的位置，所以才会如此的有耐心。
换做平时，恐怕自己也会像其他人一样，直接灭杀掉虞茹，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不知怎的，苏笑突然想起来之前跟青禾谈心的时候，对方说的那句话：
“我们自认为在朝着众生平等的伟大道路上前进着，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却逐渐失去了人的本质。”
自己是否也会有那么一天呢？
苏笑不敢否定。
穿过那片幽暗的丛林, 在一片山谷之中, 苏笑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虞月。
尽管对方的身上布满了各种奇怪的灵纹，身体形态也不像是正常人类，但苏笑还是能从那熟悉的气息之中，辨别出这就是虞月。
“好久不见。”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怪物, 苏笑面色平静的说道。
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友好的回应, 狰狞的面孔背后，是毫不掩饰的狂怒与强烈的杀意, 直指苏笑。
苏笑也并没有要闪避的打算,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启了神令。
刹那间, 置人于死地的元灵之力瞬间消失, 而原本狂暴的怪物，也安静了下来。
“欢迎回来，虞月。”苏笑微笑着伸出手, 看着恢复为成长人形的美少女，那个伴随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虞月。
“苏笑……”虞月表情复杂的看着苏笑，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抬起了手臂，轻轻的握了握苏笑的手。
“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毕竟是难得的旧友重逢，我也挺好奇你后来的事。”
而虞月并没有回答苏笑, 她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虞茹告诉我的，作为代价，我会实现她的心愿。”
“心愿，这可真是可笑，她的心愿不就是杀死你吗？”虞月嘲弄的笑笑, 显然不相信苏笑的说法。
“她之前的心愿或许是这样，但这不重要, 她已经死了，而她死前的心愿便是毁灭虞家。”
“是你……”
“我杀了她。”苏笑没有丝毫的犹豫, 直接承认道。
“你倒是毫不掩饰，你变了, 苏笑。”虞月看着面色平静的苏笑，冷冷的说道。
“但我仍是苏笑。”苏笑眼神坚定的看着虞月，没有丝毫的动摇。
“那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来杀我的吗？听说你还杀了柒月。”
“是。”苏笑点点头, 继续说道：“虞茹也好，柒月也好, 你也好，真正杀死你们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不可言说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虞月的笑容有些苦涩：“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又能改变什么？我们别无选择。”
“总要去试试的。毕竟，我们别无选择。”
看着苏笑没有丝毫动摇的样子，虞月叹了口气：“就算我相信你，又能怎样呢？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在圣都那里。”
“我知道。”苏笑轻轻的摸了摸虞月的头，面带微笑。
“我也没打算拿回那东西，包括柒月取走的那部分也是一样。
相反，我还准备加快这个进程。”
“原来你早就知道。”虞月自嘲的笑笑：“亏我还愧疚了好久。”
“你没必要因为任何人而难过，因为那些人也没有拯救你，不是吗？”苏笑紧盯着虞月的眼睛，渴望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你想要什么？你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我这具被千纹灵晶所腐蚀的身体，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我想知道一些事。”苏笑轻轻的扶住无力的虞月的身体，将她抱在怀中。
“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你知道，七神子之一的极冰姬，晶零吗？”
虞月一愣，有些疑惑苏笑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听过她的传说。”
“她残余的力量去哪了，虞寒获得了寒芒的力量，而另一种特性则是有你的气息。
或者说，跟你同源的气息。那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虞月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复仇之冰，虞嘉雪。”
“复仇之冰？她的力量是什么？”
“逆月, 将敢于侵犯她的月之力都凝结成冰, 如果她得到了神子的力量，那么这个特性便会被发挥到极致。”
“发挥到极致？”苏笑微微眯起眼：“这是什么意思？”
“神子的力量固然伟大, 但姐姐她的元灵是虞家少有的始祖型元灵，换言之，这份力量并不会被其他的东西同化污染，只是成为它的助力。
即便是神子的残留，也不行。”
“我大概明白她想做什么了。”苏笑苦笑了两声，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了青禾与虞月，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两人在忙什么了。
“那大部分力量呢，虞寒和虞嘉雪获得的只是特性，那些精纯的星之力去哪了？果园里的只是些残渣罢了。”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所能接触到的层面。”虞月摇摇头，面色平静。
“你想问的，问完了吗？”见苏笑沉默了许久，虞月笑着提醒他道。
“有点舍不得。”
“苏嫣，柒月，虞茹，你早就应该习惯了才对。”虞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但却不是嘲讽，而是真心的祝福。
“你总要成为习惯牺牲的裁决者，只有这样，你才能完成虞茹，柒月，以及我的遗愿。”
苏笑叹了口气，低声道：
“在最后到来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柒月其实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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