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住了。”傅召云会心一笑，他万万没想到梁叔竟然对自己这样好，于是他暗自发誓，日后必有报答。
听到他的话，梁叔的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傅召云这种江湖人把名声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只要他做出承诺，就必然会做到。
客气了几句后，梁叔坐进马车离去。
走了两条街，梁叔便下车，换乘马匹，去给傅召云母亲祝寿，牌面不能差，必须做碧霄会最好的马车，赶回月朗山，马车就不适合了。
一个瘸腿掌柜快步走出来，小声道：“梁叔，马都喂好了，中途也准备了人手可以换马。”
“人手可靠么？”
“可靠呀，都是咱们碧霄会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回立石城的事，不要让大小姐知道。”
“为什么？”
叹息一声，梁叔苦笑道：“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固执，她哪知道，商业上的胜负，不一定非要在商场上分胜负，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咱们，要对志凌商会动武？”
“最歹毒的敌人，不一定在外面，日防夜防，家贼才是最能防的。”
瘸腿掌柜明白，这话不是自己能接的，“梁叔您放心，当年要不是您出面，我就不是只断一条腿那么简单了，我知道您是为了大小姐，一定保密，不会让人知道您回立石城的事。”
“我在很多人面前露脸，这事瞒不住的，只要别让咱们碧霄会的人告诉大小姐就行了。”
自己今日给了傅召云天大的面子，必然成为城狐社鼠们的谈资，消息是瞒不住的，不过现在志凌商会吸引了所有势力的目光，就算有人知晓也不会太过在意。
只要大小姐不知道，不阻止自己的暗中布置，梁叔的目的就达到了。
梁叔急匆匆赶回月朗山的时候，月朗山的矿场里，却是一片哀鸿遍野，江真树看着躺了一地的骡马毛驴，都要哭出来了。
无论是暂时运水保住田里秧苗，还是兴修自己已经规划好的水利系统，畜力都是必不可少的。
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牲畜大量病倒，一股火上来，江真树的嘴上都是水泡。
得到消息的叶天也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着面前的情况，皱着眉头问道：“兽医呢？检查出来问题了没有？”
如同后世机械化部队会配有大量维修人员一样，这个时代的军队中，也有大量随军兽医。
听到叶天的话，一个中年兽医急匆匆跑过来，“陛下，我们已经查过了，似乎是中毒了。”
兽医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慌张之下直接喊出了叶天的身份，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也没引起不必要的惊慌。
“什么叫似乎？不能确定么？”
“陛下，若是出现疫病，也是先有少量几只得病，之后开始传染，我们每日都会检查牲畜，从未发现有疫病的征兆，突然大量倒下，肯定不是疫病。
要说中毒，牲畜都有专门管理，还是分片区分队管理，一人下毒，也只能让一队牲畜中毒，可现在，三成牲畜都倒下了，除非是有大量人员参与下毒，可，这也不可能呀。”
能跟随天子身边，都是经过了严格的政治审查，有几个敌方间谍潜伏或许可能，可大量间谍潜伏，那他们还给牲畜下毒干什么，这种规模的力量，都能直接对叶天进行斩首行动了。
江真树急躁的问道：“不是疫病，不是下毒，那你说，怎么回事？还能是有人用法术让牲畜倒下么！”
“这，我们也不清楚，正在查……”
“还在查？你们要查多久！旱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你能慢慢查，百姓能等么？倒下的牲畜能等么？”
“老江，你先别急，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什么人？”
“蛊师。”
听到这两个字，江真树的脸色大变，“真，真的是蛊师？你有什么证据么？”
“就因为没证据，朕才怀疑是他们。”
蛊师，一直都是本直东路最恐怖的传说，而今日大量牲畜莫名中毒，也符合蛊师们神鬼莫测的手段。
将郑如虎羁押之后，叶天派遣了五十多名精干人手秘密监控，就等蛊师送上门来。
显然，郑如虎的师父也意识到了救人是自投罗网，可他又咽不下郑家堡药田被毁的恶气，用这种办法报复了志凌商会。
“牲畜可有生命危险？”
“回禀陛下，牲畜虽然疑似中毒，可毒性强弱不一，有的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是救不活了，有的只是腹泻，无力，慢慢调养，应该无大碍。”
似乎想到了什么，兽医打开了一个揣在怀里的一个布包，“对了，这是我们在牲口棚里发现的，有很多这种黑虫子，都死了。”
看着兽医手里不为见过的黑色甲虫，叶天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传闻蛊师善用蛊虫害人，这些虫子，恐怕就是蛊师放出来的。
“找一只鸡来，喂鸡。”
明白叶天意思的兽医立刻带着徒弟找了一只公鸡，吃下几只见到的甲虫尸体后，公鸡很快就倒在地上哀鸣，全身抽搐起来。
“与倒下的牲畜表现一样。”
听了兽医的话，叶天“啪”的一声合上手表，不到两分钟，公鸡就撑不住了，这还只是疑似用光了毒液的虫子尸体，难怪活着的时候，能毒到大牲口，毒性还真是猛烈。
“老江，我想错了。”
“什么？”
“我一直以为，九霄商会是最大的敌人，可如今看来，那些鬼鬼祟祟的蛊师，才是我们最要提防的敌人。”
“是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江真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叶天大喊一声“不好”，急匆匆离去。
迟疑片刻，江真树吩咐兽医尽心救治牲畜后就追了上去。
事情不出叶天所料，等他带人感到耕地时，这里已经聚拢了三千多男女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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