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回到岸上
随着两个梭型的逃生舱冲出海底城后不久那整个玻璃层外围便发生了一场爆炸，虽然这炸裂的动静在海水的缓冲下并没有向外发生多大的冲击，但是这向内的力道却把这厚实的防护罩炸出了数道裂纹。其后强大的海水压强便直接将这一层东西彻底压碎了。四面倒灌的海水顷刻间就吞没了一整座城池。而向内涌动的涡流牵扯着吴律的那个逃生舱差点就把他们葬在了海底城的废墟之中。
与此同时旁边不远处的负塔海鳌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波及，强大的海流搅乱了它对周边环境的感知这才让他们几个人的逃离没有受到这东西的攻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行人才在一个不知名的海岸上苏醒过来。醒来时逃生舱外的风和日丽让吴律一度以为自己做了场噩梦。他爬出舱口坐在舱顶呆呆的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还幻想着莫正能够浮出水面。直到姚归声过来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舱体叫了他一句吴律才回过神来。只听他说道：“姚叔，你说莫正哥他有生还的希望吗？”
“你觉得呢？”姚归声说着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眺望了远方的海面。
“我……”他犹豫了几秒之后回忆着莫正的身躯被碾碎的画面冷不丁的攥紧了拳头回答起来，“我逃出来的时候那道闸门把他压碎了，那血肉模糊的，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摆出一副平和的神态让姚归声疑惑着：“闸门？什么闸门？”
“就是逃生口的那道闸门。”吴律说着解释起来，“你们出去之后我的逃生舱出了点状况，它一直被卡在轨道上，最终是莫正哥靠自己的力量把逃生舱推到弹射装置上的，所以当时花了一点时间。而那道闸门似乎是有开启时间的限制，它在你们离开后不久就开始下降了起来。莫正哥害怕我的舱在闸门关闭前没法出去，于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撑着缓缓下压的闸门，最后我们是出去了，可他……”吴律说到这里忽然间停顿了下来，过了好久之后才继续道，“姚叔，你觉得他傻不傻，明明就没必要那么做，可他偏要如此。我想几吨重的东西他能撑起个屁啊。本来他要是没被闸门压垮的话或许他还可以在爆炸前借着逃生区的其他装置想出生存的办法的，可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也许他就没想过要活着吧。以前我刚认识的他的时候他嘴边经常挂着的就是‘赎罪’两个字，我想你也经常听他说起吧。”
“赎罪？他何罪之有？”吴律略带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那对奸夫**就该杀。难道法治该成为包庇失德的元凶吗？古法严苛对于有奸情的人还会处罚死刑，怎么当今还选择宽恕了？这真的是文明的进步吗？”
“那你觉得这件事情律法有罪？”
说到这里吴律原本平和的语调忽然之间坚定起来，说着：“当然有！我不是什么法学生，讲不出什么法治道理，但我听过无数类似的事情法律根本就不会严惩。它让作奸犯科的人得以苟且偷生，如果这是法治的话，我宁可选择人治！我实在不明白律法的宽恕留这些人一命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它还寄希望于这些贱人能给社会带来福报吗？简直可笑。”
“说句不该说的。兴许法律不是用来匡扶正义的，而是用来平衡制约的。黑白善恶，是非对错都是构成世界的因素。所以法律才不能偏袒任何一方，黑大于白则除黑扶白，白大于黑则除白扶黑。仅此而已。古人所欣欣向往的大同社会终究只是梦幻泡影。你相信这个世界能达到毫无污渍的地步吗？”
姚归声的一个反问让吴律一时间愣住了，他思考了好久之后才晃过神来说道：“也是。不过可惜了莫正哥的命了。而且等会阎姐要是醒了八成她会接受不了的。”
吴律说着低头看了看玻璃窗下依旧熟睡的阎文茵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谎言来欺瞒莫正的死亡。
还记得在海底城的时候阎文茵还说莫正带着那个面具会不吉利，结果没想到这一遭真的就应验了。这要是把真相告诉她的话估计阎文茵一定会不顾生死的闹着下海救人。到时候只会让人焦头烂额。
而正当他在脑海内准备接下来面对阎文茵的说辞的时候阎文茵却从舱内苏醒了过来，而她开口的第一句果不其然就是：“莫正呢？”
她说完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那两人没说话便又问了一句：“莫正呢？”
“莫正哥……他……有事儿说离开我们一段时间。”吴律有些紧张的回应道。
“有事儿？什么事儿？”
阎文茵的一声质问让吴律越发的慌张起来，只听他结巴的回答着：“额……这……这不是在海底城遇到荣募兵了嘛，所以他上岸之后就追荣募兵去了，没来得及跟你道别而已。”
“而已？！”阎文茵有些生气的说，“他又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不行，你告诉我他去哪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她说着有些激动的从舱体上跳了下来随后一个踉跄却摔倒在地，于是吴律连忙跑过来扶着她说着：“你可别去。莫正哥说了，你这身体内的毒素刚解开不久，不适合车马劳途。他让我们先照顾你回八七九，过段时间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真的？”
阎文茵略带天真的眼神让吴律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蒙骗成功了，所以他补了一句道：“对啊。他还跟我说他放不下你。等他把事情办完了就会回来见你的。阎姐你也知道的，莫正哥嘛天生就是这脾气，他虽然老爱失踪，但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个你放心。”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就没有定论了……事情若是难办就晚点回来，容易的话肯定就早点回来呗。”
吴律连哄带骗的把阎文茵搞定之后四个人就顺着海岸找了一处破旧的房子暂时安顿了下来。他们本以为阎文茵已经安心下来了，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其实在吴律跟姚归声对话的时候阎文茵就已经醒了，当她听到莫正已死时她心如刀绞一般，只是白天她还愿意装傻而已。
而这到了晚上其他人都睡下了，她一个人背对着篝火却流下了眼泪。当晚她大约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一个纸团滚落在她眼前之后情况又发生了特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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