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操第二日,万里晴而无云。
今日为南、北主力遭遇战,北军为防守不知从何处发起进攻的南军,自日出之际,便派三路哨骑轮换南下寻找战机,而此时北军一换昨日出现的哨骑侦查失误,严密侦查,已在北军不察之际,率主力军渡过杨河、并炮队先发制人,如昨日的北军一般占领黄土岗北一带的高地。双方试探持续到正午,几乎同一时间,南、北二军的先头部队都发现了对方,随即双发既展开遭遇战,如昨日被突袭不妨不同,今日南军做好万全准备,主军压阵,黎元洪率领骑兵枪营连续攻破防守点,导致北军曹锟率部艰难抗压,陆锦紧急调卢永祥、张勋二人各领一部前往支援却遭到南军早就占领高地的炮队狙击,紧急之下,凤三率部从左翼重炮压制,并调机枪对支援,成功逼退南军右翼,为卢、张二部的支援掩护。
这些消息自然也是逃不过阅兵处的耳目,一封封电报不断地从前线审判官手中送到阅兵处,本以为今日也是像昨日那般一局定胜负,谁知竟能打地如此焦灼,眼看着南军优势,北军又突然反扑,而随着北军的起势,南军却又及时化解,昨日南、北二军审判长冯国璋与良弼看着那明确的胜负且有争言,今日这来来回回的错综复杂他们自然更是不能罢休的了,你来我往,今日并未定下谁一定要退的,双方主力主要能攻破或是能守住那一点都能胜,因而更是有好分辨的。
“南军右翼骑兵压退北军右翼,取得先机,可得一分。”
“北军趁南军左翼支援右翼,以炮火重压,帮助骑兵队包围南军右翼,可得一分。”
“北军右路纵队不敌重军的左翼包围!劣势扩大,可得一分。”
这是应对方才开始变一直来来往往的南、北二军无法判胜的局面,哈汉章与王士珍这个总参议一同合计出来的,但凡有优势的或是强势点,便算作这军得一分,若是不能判定的,便有他们二人来裁夺,若是最后有一方成功防守/进攻便照接过来,只是若直到后来由他们判定并不能分胜负的,便以这小分来合计,因而偌大的沙土张只见双方红白二旗不断地增多,而随着这来回的火热,众人都坐不住地围在了沙土前,更有那些洋记者一阵光一阵光地将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存了下来。
从正午一直到晌午后,这场你来我往的遭遇战仍未接近尾声,南、北二军紧咬着不放,抓住双方都是混成协的配合弱势,揪着弱势部队不断针对,进过这几个时辰的测探,双反似乎更能针对这一点,不停地调动、支援,却迟迟无法攻下。
这并非是真的要你死我拼的战场,虽只是秋操,却一旦胶着难免都要上头的,这会子这难题便来到了阅兵处,南、北二军仍然同分不分胜负,到底是再等着他们出了胜负,还是眼下叫停给个同分?哈汉章是不能将这议题交到良弼、冯国璋手中,没等他们议出个胜负来,怕是天都黑了。于是他便又与王士珍在与袁世凯、铁良死人商议,照哈汉章的意思照着目前的局势下去,两军这你来我往非要到夜里怕是也难分胜负,若是等着天黑往后头再有上头的,或是有伤的便不是这回秋操的理了,不如趁着眼下不如判两军平手趁早收场准备明日这最盛大的一场,况这北军胜一场,哈汉章看看袁世凯,这第二手平局想来也无大障;而南军,他到底还虽不能摸清楚这铁良的意思到底是要南军胜呢,还是与这袁世凯做了反对的。谁知这话一出,铁良、袁世凯二人都坐不住了。铁良想着第一日未能取胜,今日平手,明日再来一场不管胜负的的岂非南军彻底白来了一场。而袁世凯眼下情况已然大变,今日若是平手,明日便还有个胜负的风险,他若是输了,便是要将这北洋新军都交出去,这时刻,岂能轻易松口白送人的,只是这当着许多人的面,他二人必然不能直白地互放了话,你一来我一回虽都为着同一个意思:“不同意平手”,只是又不能叫对方定了自己的意思,因而这话说的很是转折,颇为不符袁世凯平日的性子,怕是绕出了多少弯子才想着这些酸化才与铁良扯。
站在他们对边的除了个哈汉章,又来了个王士珍。王士珍自然知道袁世凯的想法,只是他却又要站在此次秋操之上,这二人的争斗管争斗,总不能让这三万多人在哪儿干打着等一个没得结果的军演,只是他说的话却又比哈汉章得法许多:
“缺如审判长所说这并不是一时就能分出胜负的,或是到了夜里两军能分了胜负必然也是各有损伤的,战场变幻莫测,或要延到明日也不能够预测的。若是一旦到了明日耽误最要紧的一来一回,便又要重新筹谋,可不知要拖延到何时,想来眼下就要先准备起来的。”王士珍这话说的仿佛没个节点,只是该听明白的人却是都听明白了。
到底不是正经的战场能随意托,他们这三日秋操便是连着准备了多少月余的,再要延出一日来,怕是不知道耽误多少时间,更何况明日便有这多少人来观操的,若是不能拿出些好看的东西,怕是朝廷那儿更是交代不出来,这话说的倒要叫二人重新思量,这边是又一阵沉默,王士珍也能明白这沉默里的一位,给了个眼神,哈汉章便准备着叫人去传令。
段祺瑞收到令后第一时间便传令收兵,只是双方似乎激战正酣,用花了几重令下去才将双方好不容易分开。待回了营地,段祺瑞第一时间便将全军将领都叫了一齐会议,对于今日这平手他拿的是并不乐意的,因着事各镇混成协的组成,难免有强弱或是无法相互支援的及时,只是今日确实是输了南军一招,除却凤三的炮兵营及时调动灵活支援,主力军却都输在回援不及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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