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当年的事情都无所谓了。”牧凡闭上眼睛，默默的说道：“你们的恩情，牧凡承受了，若不死，将来必护佑南域。”
头也不回的飞走，牧凡眼神闪烁，是不敢回头，因为他听到了这些世家老祖的冲锋号角，于风烛残年，带着最后的热血迎战。
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的灵魂被鬼姬抹杀，一俱俱冰冷尸体往下掉落的场景。
女皇也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呼啸的狂风，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的时间，牧凡飞过一片森林，生生止住了步伐，他看到了多年前的场景，前面是一个深渊，是禁地南蛇渊。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背着莘玉一路逃亡，路线的终点正是南蛇渊，牧凡在这里使用逆乱之术，结束了石天逸的追杀。
如今他背着的人不再是莘玉，而是女皇，追杀的人也换了，物是人非，曾经仙子灰飞烟灭，牧凡触景生情，心头来不及惋惜，听见遥远的天际传来破空的声音，鬼姬穷追不舍。
“你知道吗，我想起了一个人，莘玉曾经叫我跟她一起跳入南蛇渊，她说就算是死，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死法。”牧凡站在南蛇渊前面，愣愣的说。
“可你们最终都没有跳下去，你选择了极端的路线，化身为魔，你救了她。”女皇眼睛也不睁，略感虚弱的说。
“是啊，我救了她，在这里成魔，后来她也在南岭成全了我，让我摆脱魔咒，而代价是魂飞湮灭。如果你现在不是女皇，你真想把你扔进南蛇渊，莘玉魂飞湮灭，你是背后的作俑者。”
“她是命中注定的，正因为她，这个国度才能在天地局格改变之前建立起来，免去了一场生灵涂炭的群雄争霸，你也是受益者，不是吗？”女皇淡然道。
牧凡的身躯轻轻颤了一下，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啊，莘玉的死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我不希望她死，她怕黑，如此长时间的沉睡，她一定极度不安，等这件事情过后，你答应我，尽快让她涅槃重生！”
“恐怕不行，她在逆乱之术下魂飞魄散，想涅槃重生，必须由你施展完美的逆乱之术……”
牧凡直接打断她的话：“别忘了，你的分身是美杜莎女王，如果你们融合起来，美杜莎女王的眼睛应该可以突破极限，使用左眼你可以复活莘玉！”
女皇突然睁开双眼，眼神很冷，那个被亵渎的分身，有什么资格让她融合？她宁愿将那具分身抹杀，也不愿意融合那具肮脏的身体。更让她恼怒的是，亵渎的人还是眼前这个人。
她相信，如果不是需要这个人带着自己逃离，一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死，沉默了一会，女皇说道：“他们要追来了，你再不逃，那就跳进南蛇渊吧，我会选择这样一个体面的死法，九阴鬼妪是不敢跳下去的，因为她也知道跳下去有死无生。就连巅峰时期的我也不敢轻易跳下去！”
牧凡紧握拳头，女皇没有直接回应，这算是拒绝了复活莘玉的请求吗？为什么？心中虽然愤懑，但牧凡知道，现在不耍脾气的时候，背着女皇飞上了云霄，避开了南蛇渊的禁制，从云霄飞过去。
一边飞行，牧凡一边恢复虚弱的灵魂，鬼姬的速度比他快，只有让自己尽快恢复过来，才能使用空间法则摆脱追杀。
一刻钟的时间后，鬼姬距离牧凡不是非常远，他怀中抱着三岁孩童模样的九阴鬼妪，面色不改，淡淡的说道：“你逃不了，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牧凡回头一瞥，看见鬼姬越来越近，九阴鬼妪用紫色的舌头舔着唇瓣，如同看猎物一样盯着牧凡。
一咬牙，牧凡喷出一口鲜血，施展血遁，刹那远去。
鬼姬见状，同样施展血遁，在其后紧追不舍。
“溯本归墟！”牧凡竭尽最后之力施展神通，改变时间轨迹，凭此急剧拉开距离。
随后再次喷出大口的鲜血，施展血遁，这才真正的摆脱鬼姬。
鬼姬顿了一下，牧凡不要命的施展血遁，以后想要恢复至少需要好久的时间，“师傅抓紧了，他能疯狂的用精血施展血遁，我也可以。”
“把握分寸，万不可全部耗费自身精血。”九阴鬼妪说道。
鬼姬瑶瑶头说：“他都敢那样做，我为什么不敢？我不比他差，我也可以和他一样。”
说完，鬼姬喷出大口鲜血，不遗余力的施展血遁，这是一场生死逃杀，如果留一手，会是不同的结局。
牧凡耗费了大部分精血，远遁百万里，来到了玄冥地界，终于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撑飞行，落在一片原始森林中，虚弱的背着女皇，步履盘艰，女皇在牧凡的背上紧闭着眼睛，在尽力驱散遗留在体内的九阴噬魂之力。对于外界之事暂时一无所知。
“下雨了！”牧凡望着天空，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在参天树叶中滑落滴在脸庞上，淋湿了牧凡的长袍。
玄冥地界就是这样，大部分的时候都在下雨，所以玄冥的地界的大荒植被都很茂盛，也是整个大陆妖怪最多的地方之一。
走了一段时间，牧凡全身都湿透了，本来虚弱的他不免感受到了一种寒冷，好在女皇紧贴着在背后，她身上的温度让人感到一阵温暖和安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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