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想开就最好了，他转过身，看了看状态惨烈的济丰，笑了笑，可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道声音，短短的话语，却有些不合时宜。
“你真的努力了么？”
说话的是方沐，嗯……在他们看来，应该叫方天戟。
而这句话，在袁记听来，就有那么点不对劲了，也不是很够朋友，别人都已经这难受了，还要火上浇油么？
“不要这么说，他的确很努力了。”袁记摇摇头，示意方沐不要乱说。
“是么？”方沐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起身轻轻转了转身子，龙虎小还丹的药力很足，现在还有剩余，而金玉龙虎的凝练已经初步成型，而现在也到了一个临界点，修炼继续不下去了，趁着这个功夫小小的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一幕。
而他现在的态度，也不是装出来的。
“我觉得，济丰真的不够努力，怎么说呢……”方沐挠了挠头：“话说的挺漂亮，但你，并没有真的认识自己，你所谓的努力，既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你父亲。”
“方天戟！”袁记忍不住了，低吼一声：“你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说这种话，你看不出来济丰现在已经很难受了么？”
“他难受？”方沐冷笑一声：“如果他真的能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努力程度，还会再上升一个档次的，起码，他可以将这一身肥肉练下去，而那样一来，他也许能通过考核。”
“方天戟……”济丰忍不住转过身来，就算他性格憨厚，但也经受不住别人这么评价他，干脆用一句轻飘飘的话，抹杀了他的努力。
“想反驳我么？先别急。”方沐冷冷一笑：“跟我去一个地方，看点东西，你会理解更多，同时，你会后悔自己没有再努力一点，还有……”
“如果你跟我来了，还不能刺激到你，那么……我任你处置。”
“方天戟，你是真的想和济丰决裂么？难道你通过了考核之后，就看不上自己的朋友了么？就这么着急想要摆脱这段关系么？”袁记还在愤怒当中，他想不通方沐为什么会这么说，在他看来，现在的方沐和钟伟那群人美任何不同。
“你急什么……”方沐轻轻开口，但话还没说完，济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方天戟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么？先去看看再说，别急。”济丰沉声说道，他没有表现出急躁，但从表情上也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有股火在压着，但因为朋友之间的关系，没有爆发出来。
“呼……”袁记深深的吐了口气，压了压火气：“好！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走！”
一声低喝，三个人同时走了出来，柳风馆，一如既往的热闹，尽管谢谢不在做哪些事情了，但却并没有影响到这里的声音，反而因为她从内而外的改变，更加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求而不得的情绪在作祟，甚至已经吸引了不少其他坊市的人过来。
不同坊市之中，帮会的人不能乱走，但顾客却可以，只是需要小心一些，毕竟其他坊市里的环境来说，并不安全，以前也发生过，跨坊市游玩，最后把命都搭进去的情况发生。
但最后，也只是简单的查了查，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而此时，三个人都没有在意这些，推开后门，顾客走进柳风馆，和三人擦肩而过，方沐和济丰的状况，二人都没整理，稍微有些吸引注意力，但也不值得被人当做一回事。
三人脚步不快，毕竟济丰走不快，但老独眼的摊位，距离柳风馆并不远，这里，其实是一个好地方。
挨着生意火爆的柳风馆，不用发愁客源，来往的顾客，都是生活不错的人，他们手下也有许多的随从，但除了贴身的之外，剩下一些赶车的，就只能在外面等候，但又不敢睡觉，需要随时等着吩咐，夜里无聊，就会来老独眼的摊位上，弄些吃的，随便聊聊天，打发时间。
老独眼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从来没有什么改变，而今晚，也是同样的，留恋柳风馆的顾客赶了过来，赶车的把马车停住，就走了过来。
嘴里叼着烟袋，找了张桌坐下，也不用招呼，老独眼就开始熟练地操作，一切都很自然。
“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这里？”济丰低声问道。
他还是很沉得住气的，没有立刻就爆发，如果换做袁记的话，说不定立刻就窜了，而且这情况看来，最直观的额想法，就是让当儿子看看，当爹的是如何的不容易，一个人支撑一个摊位，身体有旧疾缠绕，又整晚整晚的不能睡觉，辛苦操持，艰难生活。
这不难猜想。
三个人站在不远处，但地方去很隐秘，是在一个阴影当中，而济丰问了一句之后，方沐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看着老独眼，双手颤抖，脚步艰难的将一碗热汤端上桌，才缓缓开口。
“我要带你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但我想让你看的，却不是这些。”方沐轻声道：“生活艰难，大家都一样，这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理解了，努力想要摆脱，其实也有了动力，但这情况提供的动力，却不足以让一个人，去实现根本上的改变。”
这句话，有些绕嘴，也不能让人一瞬间就理解过来。
“反正你也挺沉稳的，现在也没什么事，再等会。”方沐轻声道：“一会你就知道，我让你看的是什么了，然后，你就会知道，你做的，根本不够！”
济丰皱眉仔细看着，但其实就是现在，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年迈的父亲操持摊位，走路都透着艰难，却还要忙碌着，每一个人过来，点了一份宵夜，挣不来多少钱的，而他的父亲，却要付出不小的辛苦。
就这么一份一份的，一夜一夜的操劳，将自己抚养长大，掏出了五十两银子来，让自己去柳风馆报名，让自己别管那么多事情，努力修炼，通过考核。
而这段时间来，为了不打扰自己修炼，父亲从来都没有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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