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浅薄。
吴乐醒来时头有些疼，揉了揉太阳穴才舒缓过来。
昨晚练琴应该练到九点就结束了，这是一种礼貌，过了九点再练琴有可能扰民，所以吴乐都是先练琴后学习，这样不管学到多晚也不会影响别人。
难道是学着学着晕倒了？
刷牙，洗脸，镜子里的吴乐脸色不差，没有黑眼圈，随意套着一件连帽卫衣，一米八三的个子加上从小学艺术的气质，不修边幅也很帅气。
热水冲在脸上，吴乐想起了昨晚的事。
练琴时间过得很快，昨晚的他几乎感受到一种忘我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一次又一次规范左手手型，一次又一次矫正音准，一次又一次对着镜子完善姿态。
一条D Major拉了近两小时，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脑海中的系统又发出清脆的声音，家里其他人还在睡觉，房子里十分安静，吴乐听得很清楚。
【基本功一级辅助时长已用完】
【教学切换启动：数学辅助时长已开启，剩余时间10小时】
【成就值 5】
【存款：1690】
原本是1700元，买了一个松香后1700-510=1190后面又加了500是什么？
吴乐猜测这钱应该是和苏浩浩有关，毕竟从这个系统出现到现在，吴乐只教过苏浩浩一个人。
也许在吴乐睡着以后苏浩浩还在学习？
四年级就这么卷？
不过，多总比少好，不偷不抢不纠结，无忧无虑没烦恼。
睡觉还能挂机赚成就值的系统？吴乐愿意给****。
学校外的青山街，是附近最有名的早餐一条街，品种齐全，价廉物美。所以吴乐一般不在家吃早饭，而是提前二十分钟出门来这里。
一碗热腾腾的甜豆浆加一根油条，风海人的浪漫。
但是今天，吴乐想吃手抓饼。
“豆子姐，来一份手抓饼，老样子。”
“呦，今天不吃豆浆油条啦。”
豆子姐一边熟练地将面团放在铁板上，一边和吴乐随意聊着。虽然大家都叫她豆子姐，其实也不过是20岁不到的年纪，和吴乐他们这些高中生差不多，只不过早早开始出来干活养家了。
看到这些高中生来买早餐，豆子姐总喜欢有的没的聊几句，什么最近考试怎么样啊，又长高了，有没有女朋友啊之类的。
一来二去，湖海中学的很多八卦豆子姐比谁都清楚，简直成了湖海的校外学生。
十二月初的风海早上只有8度，比往年更冷了些，穿梭在早饭摊里，雾蒙蒙的热气升腾，寒风都被挡在了外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结界一般。
“吴乐，你快毕业了吧。”
“还早呢。”
“想好考什么学校了吗？要不然就考湖海大学吧，离我这还近点，想吃手抓饼的时候，姐还能给你做。”
“谢谢姐，豆子姐的手抓饼全风海市最好吃。”
“切，嘴甜，姐可当真了啊。”
想到睡一觉就多出来五百元，是个人心情都不错，吴乐又是个无忧无愁的男孩，心情自然更好了。
考什么大学的事吴乐还没认真考虑过，不过好像确实到了该考虑的时间了吧。
这事情也很神奇，有些家庭小学阶段就给孩子考虑大学的事，正常的一般也是高二高三开始考虑，不过这几年高考越来越卷，大家都想早早准备考热门专业，高一开始就卯足了劲的大有人在。
这种风气在湖海中学还好一些，也许自己一直混的都是艺术生这边，和那些学霸们之间缺少互动交流，也就没有被卷起来。
“老样子，生菜、培根、芝士、沙拉酱、蕃茄酱，不要酸辣酱。”
“谢谢豆子姐，钱已经扫过去了。”
“谢什么，要是能有机会，姐也想读大学。”
“上大学有什么好，上大学出来还不是为了赚钱，豆子姐每天卖手抓饼比很多985的毕业生赚的都多。”
说话的是顾峰，骑着自行车远远就看到吴乐，身为好兄弟，吴乐吃什么他也要吃什么。
“豆子姐，我也要一套，和吴乐一样。”
“好好，一样。”钱豆子招呼着，又拿了一个面团放上铁盘，用不锈钢铲一压，一个饼的形状就出来了。
“赚钱有什么用，上大学多好，最好班上也有你们这样高颜值的男生。”
“害，找好看的男生还不容易嘛，让你爸给我们乐团赞助一些，我们团里个个都像吴乐这么帅。”
“我信你个鬼，姐姐我在湖海门口摆了三年手抓饼，就没见过比咱们吴乐帅的。”
顾峰急了，“我不帅？”
“你也帅，也帅。”
烟雾缭绕的小巷子里，两个少年一个背着琴，一个骑着车，清晨的风吹在他们身上也能多出几缕温暖。
顾峰一手搭在吴乐肩膀上，看起来有点勉强，但是他不在乎，吴乐比他高就比他高呗，他这会可是坐在自行车上。
其实两个人都挺帅，吴乐只是看起来更有古典的艺术气息，更有美感。
要说颜值高有什么好处，当然是有的，比如食堂打饭的时候别人的青椒肉丝里都是青椒，吴乐的盘子里就肉丝更多，再比如手抓饼里多出一片里脊肉，虽然吴乐不喜欢里脊肉。
钱豆子说完这话，心脏咚咚直跳，低下头一边忙着做饼一边转移话题。
“就算不是为了好看的同学，读点书也是好的呀。”
“豆子姐，我支持你，学习这种事不分早晚的。”
听吴乐这么一说，钱豆子脸一红，递手抓饼给吴乐的时候脸颊飞过一抹红，她用油腻腻的袖套赶紧擦了一下，脸上更烫了。
看着吴乐和顾峰走远，钱豆子有些出神。
想要和这样的男孩子交往，自己只会手抓饼怎么行呢？
忽然间，钱豆子想到要是读书会怎么样？如果重新高考呢？
这个念头她从来没动过。
女生爱幻想，想着想着钱豆子想到了和吴乐以及顾峰在同一间教室里上课，吴乐还是她的同桌。
她穿着整洁的衣服，捧着书本，再也没有人叫她手抓饼小姐姐，大家都在阳光明媚的校园里学习、畅想未来，还有享受美好的校园恋爱。
钱豆子动心了，忽然之间她想要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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